下可放心了吧。
”
王老太君偏身接过她递来的茶盏,唇角微勾:“你表哥就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什么事都是不问就不说,往后若没个知心的人在旁边,怕是更憋闷了。
”
话中之意微妙,赵庆姗自然听得懂。
但迎着说未免显得太着急,她垂下头,羞红着脸。
王老太君眸中尽是满意。
那日花会后,许是看出谢砚深的脾性冷硬,毫无结亲的意思,梅府那边近来冷淡许多。
相反的,安平伯府一如既往熨帖热情,赵庆姗也丝毫不计较当日被甩了冷脸,只说表哥性情一向如此,她不会放在心上。
两相比较,只觉得果然什么人都还是知根知底的相处起来更融洽和谐。
是时候该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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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马车车轮已经厚包过了,但速度一快起来,难免还是会颠簸。
出京郊的路长,接近午时方到云山观。
玉怜脂睡了一路,原本她自个儿睡在软被堆里,但时不时就要惊醒,不是外头太吵,就是车厢被路上不平坑洼弄得晃动。
前小半段路谢砚深一直在一旁看竹简,直到她被反复折腾到掀被子坐起身,人还没清醒,眼眶却红了,泪珠子啪嗒掉出来,缩在角落里发呆,可怜得要命。
他只看了一眼,便索性放了手中东西,脱了外袍。
刚在她旁边躺下,她就自觉扑腾扑腾又倒回了被中,滚着窝到他怀里,脸蛋习惯性地埋进他颈窝,迷迷糊糊很快又睡了过去。
他手捂在她耳上,自己则闭目养神。
后边的路,她倒是一下掉进了黑甜乡,睡得极安稳。
以至于马车停下,谢砚深唤醒她,把她半抱着扶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还是恍恍惚惚的。
这回他们出来,为了瞒得全套,没有带上关嬷嬷或其他丫鬟婆子,是以无人伺候她妆发。
暗格拉出来,一面铜镜和一排香膏水粉首饰摆上车厢内的小案几。
玉怜脂还没彻底清醒,手上没太多力气,虚虚握着梳子,十分缓慢地梳平睡乱了的长发。
她自己不会盘那些个复杂的式样,打算只简单挽个单螺髻。
今日是祭拜,不用那些颜色艳丽的发钗步摇,车厢里的东西都是谢砚深派人置备的,她翻了翻首饰匣子,从里头挑出一根尾坠南珠的银簪。
穿戴好后,谢砚深拿出了帷帽,为她戴上。
“今日这般,是委屈你了,”他动作利落,给她系好帷帽的细带,沉声,“下回,定不会如此。
”
她本是祭拜双亲,却这样遮遮掩掩的,换作谁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