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娘”,但即使是这个亲昵的称呼,他也很少在说事前专门加上。
他不是个喜欢多话的人,而且平日他与她都是独处,细语温存无需句句加上称谓。
从四时园花厅回来的他,很怪,让她心中不安。
谢砚深终于抬眼和她对视,目中思绪分不清,辩不明。
“……无关。
”他做出了回答,“西院那边来报,说兄长给你递信了。
”
信。
玉怜脂脑中立时浮现出谢滨笔下一列列和姻缘招赘脱不开的小字,眼神飘忽了一瞬。
谢砚深面色无波无澜,眼睛却紧紧盯着面前少女,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不曾放过。
自然看清了她那一闪而过的犹疑。
垂在身侧的手不着痕迹握紧,语气还是淡然:“想是他有话想同你说,你去吧。
”
玉怜脂沉默数秒,最后点头:“……好。
”
“这几日京畿大营军务事忙,我不在府中,半个时辰后就走,”他又说,
“润安堂那边不会有人来传你,你最好也不要出府,若有事,着人来主院找忠伯。
”
玉怜脂惊了一下。
之前若是谢砚深有要事不回府住,都会提前一两天同她说一声,但是这次,为什么从花厅回来了才说?
“砚郎,”她忍不住这么叫他,“你……”
然而谢砚深没有立刻出言安抚她,这是破天荒头一次。
他眼中晦暗,像是不舍,又好似忍耐着什么,抬手,为她把鬓边不慎垂落的一丝发轻轻挽到耳后。
“去吧。
”他沉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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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花厅那日之后,连着三天,谢砚深都没有再回府,润安堂也闭上了大门,王老太君气急攻心,谁也不愿见,四时园花厅发生的事,被牢牢封锁。
就连安平伯府,也没有动静。
约莫是安平伯也知道,谢砚深就算把赵庆吉给打残了,平武帝也不会说他半个字,说不准还会褒扬他为民除害大义灭亲,真把事情捅出去,赵庆吉掩埋的恶行也得被挖个底朝天。
玉怜脂站在西院大门外,关嬷嬷为?*?她戴好面巾,段素灵的两个徒弟张风、钱庆在一旁候着。
准备妥当后,一行人进了许久未踏入的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