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冷严肃,福明一向好说话些,和府里的丫鬟小厮相处时也大多有笑容在脸上。
今日不知怎的,竟然这样疾言厉色,说出的话也这样诛心。
福明却不欲再搭理她们,朝后头车队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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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珠玉院的事,福明不敢停步,赶紧奔去润安堂。
进了厅上,果不其然,座上王老太君脸色极为阴沉,旁边站着的英草眼眶里转着泪,见他进来,更是恨恨咬牙。
“参见太夫人。
”福明低下头行礼,“奴才奉侯爷之命,护送玉姑娘回京,姑娘尚在病中,侯爷命奴才先行向您回禀昨日之事。
”
王老太君冷笑连连:“我老婆子竟不知道这府里多了位主母一样的人物,你主子糊涂了,你不规劝着,反倒也被蛊惑了去,你这孽障,竟敢帮着她作践我院里的人!”
“跪下!”
雷霆之怒,霎时降下。
福明面无惧色,撩袍单膝跪地。
他虽然小时是侯府的家生子,但当年风峡关恶战,随谢砚深在北境出生入死,早已脱了奴籍,如今是谢氏军帐下兵将,说是奴才,更像是家臣。
换句话说,王老太君无权处置他。
王老太君自己也知道这一点,若不然,按她往日脾性,早就将福明拉出去先打上二十板子,再让他回来回话。
“你不跟着在真皇山伺候,反倒来做护送的车马小厮,我倒想知道,你主子这发的是哪门子的善心?!”她挑眉冷哼,矛头调转,
“商贾出身,派头倒是比世家贵女的都大,来我这润安堂一趟,还委屈她了不成,既如此,何必回来?你又来回什么话?你去,告诉她,外头天高海阔,自寻去处便是了!”
这是想要把玉怜脂逐出府去。
福明跪好后,扬声道:“太夫人息怒,桩桩件件实在非您所想,玉姑娘不来拜见,确是情有可原,正因为事由复杂,侯爷才派我来回禀。
”
“至于作践您院里的人,换作往日,奴才绝没有这个胆子,实是因为您院里的丫鬟口出恶言,冒犯侯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