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明明不是她的错。
谢砚深呼吸猛地一滞,微微偏首。
此时,他居然不敢看她的眼。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当日在梅林里的她。
虽然一样在哭,却是鲜活的,有生气的,拿着一枝梅,和他讨价还价。
不像现在,苍白,枯萎欲坠。
“……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说,
“我会补偿你,只要你说……”
她低着头,扯着身上的披风,打断他的话:“我要回去,我想回去……”
声音哽咽,身躯颤抖着,如同风中枯叶。
他眼中闪动,将手中的白玉簪抛入床榻最深处。
“……好。
”
行仁斋。
浴房中,少女浸泡入浴桶,身旁的老妇人握着药罐,为她上药。
关嬷嬷看着她脖上的伤,心痛得眼角落泪:
“姑娘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玉怜脂仰着脖子让她为自己上药,没有答她的话,而是问道:“昨夜我走了之后,你们按照计划行事了吧?”
“……都按照您原定的吩咐去做了,”老妇人压下泪意,说道,
“您被那位……带走之后,过了小半个时辰,我去蹈义台那边向主院的人求助,果不其然,因着侯爷的事,他们忙乱得很,挪不开身,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说行宫里头丢了人,要发动大批人手找不是件小事,他们做不了主,让我等大宴结束,高大夫人回来再说。
”
“我便在大门口守着,后来跟着侯爷的那个福明总管先一步回到了,我就再去求,他起初不肯见我,一头扎进了主院那边,后来在里头呆了一会,突然又肯见了,冲出来,只问我您是在哪里走丢的。
”
“听到我说是在后山温泉那边,他脸色就难看得很了。
”
玉怜脂轻勾唇角:“您没露出什么破绽吧?”
“没,我就问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
“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