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这个时候,他们已经从破败不堪的掩体中钻出,投入麻木的拾荒生活中。
没有对幸存下来的庆祝,居住在泼剌区里的人们不能有片刻喘息,因为死亡的威胁一直存在。
但现在不太一样。
从昨晚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周围的风微凉,空气中还有些不能形容的气味。
只有那些刚被流放不久,还勉强残存一些属于区外人理智的泼剌区新人,他们能够从脑海深处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绿植的清香,花朵的绽放,空气中甚至有石子路和红砖的独特气味,每一丝每一缕都在叫嚣着“啊!这是自由的气味!”这种可笑的话。
可笑,但对任何一个泼剌区人都是特攻。
当然,除了他们之外,在场还有其他人,比如说少有外出经历的莫科瑞人也对此诚惶诚恐。
有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满是疤痕和厚茧的右手,轻轻触碰那朵小小的黄色花骨朵。
植物的枝叶摇曳了一下,然后被风推到了人的手中。
后者像是被刺到了,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可那不是疼痛,指尖难以感受到的柔软慢半拍传到了人类僵滞的感性皮层。
“嘶呼”
坚决拥护穿白大褂权利的医生站在这很少有的环境里做深呼吸。
啵啵翁睁开自己的蓝眼睛,感慨道:“我以为雪地镇就是极限了。
”
这样如梦似幻的居住地,真的是泼剌区人可以拥有的吗?
“雪地镇的早晨也很好看。
”和他一个房间的塔斯纳整理好他的腕带,将长刀别在身后,异瞳男人抬起头看向远处那翠绿的巨树,“但是,伽不佘大人的家园要更美。
”
被风雪眷顾的镇子太过寒冷,已经适应泼剌区热浪的人对此难以接受,但除了寒冷之外,那个镇子依旧有令他们震撼且赞叹的美景。
冰雪初融的森林,消冻的湖泊泛起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