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那平南县,周遭百里内有名的贫困村子,却意外免于水患之扰。
村里的百姓照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外面的混乱世道,未曾影响到这里分毫。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村口学堂里书声朗朗,里面坐着二十多个孩子,坐姿规整,摇头晃脑地背书。
而在最前的桌案后,手握竹简的那位,可不就是阮元...
他的面貌跟之前没什么变化,可能是因为生活安逸了,整个人的姿态都放松了很多,人看上去也柔和了很多。
离京近五年,阮元从开始的不适应,已经开始熟悉宫外的生活。
再也没有了之前小心侍奉的胆战心惊,也不再提心吊胆害怕哪天身首异处,甚至都不用再去顾忌主子的心情...
为自己而活,说得简单,做起来方知难得珍贵。
至于成了平南县唯一的教书先生,那也是巧合。
初来之时,他并没有隐瞒自己太监的身份,除去那一身无法消弭的病气。
毕竟到了他这个年纪,还是面白无须,本身就惹人疑惑。
与其等着别人的猜疑闲话,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说明白,甚至借着那宫里太监的身份,还能混个教书先生的身份。
偏僻山村的人多是古板,但也淳朴,他们不懂宫里的弯弯道道,基本阮元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就比如阮元说,他幼时被家人卖去宫里,到了年纪放出来,回南边寻家人,才知家里人早许多年前就遭难去世,惹得许多村民同情。
然而常理来讲,进了宫的太监,哪里有再出来的可能。
阮元开始那段时间,全靠去山里砍砍柴采采草药维生,后来遇见村里人收到远方游子来信,在村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识字的人,碰巧遇见去街上买药的阮元。
他再怎么样,那也是真真切切进过学堂的,还是由楚煜专门给他寻的先生。
听说让娃子从小认字,有本事的人能考上秀才光耀门楣...
在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