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狠心说道,“这边不比宫里,最好的伤药也不过尔尔,止痛就有点难了。
”
“是。
”
不管怎么说,就算只是单字蹦,也算有个回应。
楚煜问道:“要吃东西吗?还是喝点水?或者其他需要?”
“不。
”
“那行。
”他好说话极了,话音一转,“既然没有需求,那就回答朕几个问题吧。
”
“边疆王在哪里?朕知道他在城中,找你问个落脚处,这两天围捕,也省点力气。
”
“山谷中的兵力布防如何?前朝余孽大势已去,灭亡已是必然,早些弃暗投明,朕也能保你性命。
”
“最后……牢中说的那些话,可当真?”
说到底,有些事不是打过就能揭过的,刚才独处,楚煜也想了很多,他不后悔动手,就算有歉疚,也不后悔,毕竟帝王者,哪里会有悔悟之心?
这是很多年养成的意识,楚煜早就习惯了阮元对他的顺遂,遭到忤逆,第一反应就是罚。
或者说,但凡还是大楚的子民,敢忤逆皇上的,都难逃责罚。
但打过之后,楚煜该照顾就照顾,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只他一定要搞明白,阮元的怨念……就真的那么深?
这些疑问,只有本人能解答。
然而毫无意外,对此,阮元又成了闷葫芦。
“不肯说话就罢了。
”楚煜说,“朕自会找办法拿下边疆王,你也无需担心,捉拿逆王的功绩,朕会放在你名下,功过相抵,保你一命,朕自认还是做的到的。
”
说完这些,楚煜挽了挽袖口,道一声「朕走了」,就此离开。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阮元紧绷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他根本顾不上屋顶的暗卫,眼睛一开一合,嘴角溢出呜咽,频率越来越高,直到最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至于楚煜临走前放下的话,剧痛当前,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只是阮元不知道,接下来的两天里,他卧病在床养伤,递到他手里的药,提前得了楚煜的吩咐,里面加了助眠的药材,通常阮元喝完,很快就会不敌睡意。
这样也好,至少比起遭受疼痛的折磨,阮元更愿意一睡不起,连带着那些复杂关系,也不用理会了。
而楚煜在外忙碌,一边指挥暗卫巡查边疆王的踪迹,一边真真假假,准备各种指判「谋逆」的证据。
除了夜里,他很少再去阮元眼前晃悠,仿佛逃避似的,对当日牢狱里的话语,当作不曾发生,再不提及。
直到
“参见皇上。
”倘若阮元在这,一定会大吃一惊,被押送至楚煜跟前的,可不就是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