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自踏进大牢，皆是为了阮元而来，这回也不例外。
就在刚才，暗一匆匆过去，将牢房里的意外说与他听。
还不等暗一汇报完毕，楚煜就被惊得从无边的呆愣中醒过来：“你确定没有听错看错？”
这不，才得到暗一肯定的回答，楚煜一刻都坐不住了，披上外袍就来到大牢里。
过来的路上，随着开始的震惊散去，他总算有了些许怒意
就在昨日朝会上，他亲口说出了「午后问斩」几字，那一刻对阮元的歉疚简直达到了顶峰。
那个时候，哪怕是阮元求他相救，他都未尝不会答应。
谁知道……
这才一晚的功夫，人家就勾搭上了前朝余孽！
楚煜看着脚边的人，面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几经思量，他选择直接发问：“朕听说，有前朝的人找上你了。
”
非是疑问，而是实打实的肯定。
阮元不敢抬头：“是。
”
就算早知道答案，在听见阮元亲口说出的那一刻，楚煜还是笑了：“寻常人面对死刑，怎么都会惊慌恐惧。
唯独你还是淡然处之的样子，朕还当你无畏生死……原来是早有后路了啊！”
楚煜斜眼看着阮元，莫名觉着这张脸蛋实在让人又爱又恨，这张脸上的每一处几乎都是可着他的心思长的，偏偏上面露出的情绪，又总能精准地戳到他的痛处。
他忍不住半蹲下去，和阮元平视：“你是知道暗一在的吧，这样还能跟前朝余孽谋划，是故意给朕看的吗？”
“不是……”
“不是什么？朕哪句话说错了？”
阮元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事实在前，百口莫辩。
片刻沉默后，楚煜读懂了他的无声之言。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失望：“朕就说，哪里有长久的忠心……人心易变，古人诚不欺朕。
”
“不是！没有！”阮元终于忍不住惊声反驳，他承认是自己行当欠妥。
但只有忠心与否，是从没有改变的。
然而楚煜并不肯听他说：“够了，别狡辩了！”
阮元不能不说，他撑着一口气强行辩驳。
“可、可属下还想回来，还想给您效力……主子，属下不想死……”他扒上楚煜的衣角，字字恳切，“属下不会跟他们合作，等属下逃脱，属下再回到您身边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