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巷间繁华喧闹,落日余晖为大地镀上?一层金芒。
眼?眶不知怎的有些?酸,她被卖入青楼的那一日,也是这样热闹的黄昏。
她被缚于屋中一角,母亲心?不在焉地守着,时?而张望一番,焦急地等着父亲的消息。
隔着一道门,她听见他以近乎谄媚的语调与?鸨母商议,只为能将她多卖三五两银子。
饿了三日全无力气,她就望着天边残阳如血,光亮一分一分黯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让一让,让一让。
”
拥挤的街头菜贩推着小车开道,容璇回神后避让去一旁。
“姑娘,可要买个烤饼?”身后的摊主热情招徕,“新鲜出炉的,香得很,您来几个尝尝?”
摊贩笑?容满面,麻利地在炉前操持着。
香气扑鼻,容璇笑?了笑?,解下?腰间鼓鼓囊囊的钱袋,数了十五文铜钱递去。
油纸包好的酥饼香脆可口,比想象中还要好吃。
容璇接着漫无目的地向前逛,天色渐暗,铺中点起烛火。
她望暮霭褪尽,也曾经怨过命运不公罢。
父母不慈,少时?无用,一切都?只能他们旁人摆布,反抗不得。
好似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了为至亲之人所不喜。
年少离家前或许还会因之落泪,但如今容璇再回头看去时?,唯觉不值。
谈不上?释怀,只是不愿再为之伤感。
大抵是读的书够多了,能够自?立于世?间了,心?境也随之变得平和从容。
往事既不堪,何必再回首。
她还有许多路要向前走。
两旁的街景渐渐熟悉,容璇顿了脚步,笑?着摇头。
今日的运气当真不好,逛了三五条街,都?没见到卖糖葫芦的。
时?辰已不早,明日尚要去户部应卯。
瞧街边玩耍的孩童一眨不眨盯着自?己手中剩下?的两个烤饼,容璇示意?他上?前来,半蹲下?身将吃食递与?他。
“早些?回家吧,”她看见他虽有些?脏乱、却一针一线绣得整齐的衣衫,“莫让家里人担忧。
”
孩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