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涵最后在她唇畔印下?一吻,动身折返扬州。
行宫中积压半月事务,一夜都不?能多留。
晚风徐徐吹动着?女郎裙摆,她立于远处,目送心上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
鸽子扑扇着?翅膀,白羽在暮色下?镀上一层金晕。
容宅正房内,怀月细细听过郎君之言。
暖玉所制的官印摆于烛火下?,最初的怔忪过后,怀月回容璇以灿烂一笑?。
她认真地点头:“郎君就该回京城施展抱负啊。
”
她的郎君惊才绝艳,合该立于庙堂之上,一展所学。
烛火明亮,容璇道:“阿月,你若是习惯常州府的日子,留在此?地也可,不?必随我奔波。
”
怀月在常州府为她打理生意,已然驾轻就熟,铺中无人不尊称她一句“月当家”。
她在常州城中过得甚好,无需为了自己再度更改眼下顺遂的生活。
怀月摇头,毫不?迟疑道:“我自然要随郎君走的。
”
从十?九岁那年郎君将濒死的她从青楼中赎出起,她便已下?定?了决心,郎君去何处,她就去何处。
这并非依附,而是怀月也有这般自信:“我能为郎君分忧啊。
”
郎君在朝堂,容府上下?,还有京都的生意可不?能无人照管。
怀月眸色诚挚,她与郎君少年时皆为家中所弃,孤身在外无依无靠。
这些年朝夕相处下?来,她们彼此?就是对方的亲人,不?离不?弃。
她握住容璇的手,千言万语尽付于相视一笑?中。
郎君将要还朝,容宅上下?还要许多物件需要收整。
怀月回过神来,笑?着?道:“原来那日来的所谓郎君的朋友,就是陛下?啊?”
容璇耳后有些红,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开始与怀月盘算要带走的家资。
屋中新?点起几支烛火,将桌前照得更亮堂些。
书案旁就备了珠算盘,二人一同商议,少有遗漏之处。
怀月憧憬道:“郎君,等回京后,我们将原先折卖的铺子都赎回来,好不?好?”
容璇点头,含笑?答她:“这是当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