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了?揉眉心。
怀月入内为郎君换了?杯温水,温柔劝道?:“夜色已深,郎君不如早些歇息吧?”
午后至晚间一直埋首于?案牍间,容璇脑中也?有些混沌。
她在账册中划上?一笔,已察觉这份账目中存有异样。
不过做帐之人掩饰得极好,数额间少留破绽。
今日既已如此疲乏,强撑着也?无用,明日再计较不迟。
容璇喝了?半杯温水,她在宫中那?两三年被?养得有几分娇气,一朝离宫还有些不大习惯。
好在从前户部的底子尚在,很?快便调整过来。
容府上?雇着的仆从不多,除过灶上?帮忙的赵婶,也?就一位门?房并两个洒扫丫鬟罢了?。
“白日里有何消息吗?”容璇收整着账册,怀月便道?:“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余大人遣小厮送了?信来,陛下南巡事务已定,无需常州府接驾。
”
“嗯。
”容璇从去年年底便听闻了?陛下将要?南巡的消息,知晓此事涉及甚广,往来安排变故颇多,早早打听没什么用处。
她手边庶务正繁琐,便也?一向少留心此处。
不来正好,省得她还要?寻借口躲闪。
余知府对她有知遇之恩,她不愿因私事给他添麻烦。
沐浴的热水已备好,临睡之前,容璇在脑中将明日事务过了?一遍,不知何时?沉入了?梦乡。
翌日容璇醒得稍晚些,午前将账目几处疑虑重?新翻出。
她琢磨许久也?没有什么清晰的头绪,预备午膳过后去同余知府商议。
他掌常州府数载,常州八县风土地貌、官吏人选他尽数烂熟于?心。
余知府对她亦师亦父,总是不吝赐教。
在常州府府衙这两年,她深感进益良多。
无需备车马,余府与她的宅邸不过隔了?一条街巷。
在余知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