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镖局还是商行?,任何有车队远行?的?地方暗卫都盘查过,并未发现?可疑之处。
尤其陛下在金平府中,不少商队车马都被官府暂且征用,若要带陌生人同行?,沿途城门守卫不可能毫无察觉。
“还有一事,宸妃娘娘究竟能去何处?”
总不至于她再回到金平府义丰乡。
纵然知道长瑾的?本事,谢明霁还是不能不为好友担忧。
自从容府被查抄后?,她无依无靠,入宫万事皆由陛下庇护。
如今骤然抽身,这几日不知该如何安顿。
帝王不曾有答案,谢明霁心下默默叹口气。
长瑾出走,只怕陛下尚需时?间转圜。
“臣再去问问李夫子一家。
”
他施礼告退,长瑾不辞而别,对陛下的?打击可想?而知。
帝王拢住掌心一枚香囊,殿中归于宁静时?,他忽而想?到她及笄那年离开后?,一路要受多少颠沛流离,才能最后?立在金銮殿前,一甲及第。
刑部天牢之中,她坦然承认代人科考是为银钱。
她半句不曾有假。
到此般境遇,还能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呢?
倘若当年她愿意?留下,自己应当会好生安置她的?。
帝王苦笑,倏尔福至心灵,若是她甘愿受别人摆布,便也不是他过去熟知的?容长瑾了。
和风轻拂,湖面泛起阵阵涟漪。
湖畔一处游廊前,棋局已凝滞了许久。
帝王安静望着,这是她离去前未曾解开的?棋局。
“陛下,”秦让前来通传,“人已经?在外等候。
”
“传罢。
”帝王收了棋子。
刘姑姑由秦总管领入觐见?,跪于地行?礼:“奴婢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金安。
”
再度面圣,刘姑姑心中依旧万分惶恐。
只是余光望见?帝王象牙白锦袍间佩着的?一枚香囊,望见?那两只笨拙的?、但绣得?已有了些进益的?水鸭子,心底到底是宽松一分。
陛下赐了座,命她讲讲妍儿过去在雅和苑中的?光景。
来时?秦总管已与她提点过,宸妃娘娘已离宫。
她一时?不知该作何想?,总忍不住为妍儿再度舍了安逸日子而忧愁。
眼前之人为天下至尊,待妍儿呵护备至,是位顶好的?夫婿。
妍儿冒大不韪离去,陛下没有丝毫迁怒他们这些相熟之人的?意?思。
刘姑姑心中又有些欣慰,这么多年过去,妍儿的?心性不曾被世道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