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位,到底是一落千丈,再?不复往昔荣光。
如老?师一般位极人臣的富贵,倾覆也不过是上位者一念之间。
更何?况她一介五品文?官。
容璇望河间倒映的星光,倘若换一条出路,她当时厚颜投向太子,不再?为首辅门?生,眼下境遇会不会是另一番天地??
兀自出神?间,容璇身子忽而一轻,被郎君抱在了怀间。
樱色的裙摆徐徐随风飞舞,容璇道:“陛下阅完奏案了?”
“嗯。
”祁涵寻了她好一会儿,“晚间风寒,怎么在这里发呆?”
容璇笑了笑:“这一处风景好。
”
祁涵抱了人回寝居,将?她放在榻边时,二人对上了目光。
夜色笼罩,船上的时辰总是叫人分辨不清。
裙摆撩开褪下,玉白?修长的双腿搭于榻沿。
星光悄无声息映入窗子,晚风习习。
御舫行得平稳,如在平地?。
只是这一顶攒花七宝锦帐,此时此刻却晃动得厉害。
白?嫩的脚踝架于帝王肩头,一次又一次的顶撞,容璇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茫茫湖面上的一叶扁舟,被风浪层层席卷。
狂风骤雨不知持续到几时,等到风浪好容易归于平静时,女郎已是累极了。
她靠于郎君怀中,很快沉沉睡去。
天光大亮。
昨日后?半夜依稀下过雨,空气中氤氲着野花芬芳。
容璇坐于铜镜前篦着长发,听向萍回禀近日行程。
今日午后?船只会靠岸,晚间下榻于兴和行宫。
于船上遥遥眺望,兴和行宫傍山而建,规制并?不大。
正殿中“敬诚仁和”的匾额,乃仁宗亲笔所书。
此一处地?界,亦是仁宗出京后?到过的最远的地?方。
容璇随帝王居了另一处殿宇,听行宫中侍奉的宫人提起,当年陛下尚是东宫储君时曾南下督察水利,居住的便是这一间宫室。
容璇未语,只淡淡一笑。
晚间月光黯淡,她沐浴过后?,帝王还在外间议事。
她点了烛火,随手在书架上翻看着书册打发辰光,又寻到了一本练了小半的字帖。
熟悉的字迹,不过比之当下稍稍稚嫩一分。
落款是元和二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