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眠,帝王轻声道:“有心事?”
“嗯。
”
他的语气总是这般温柔,容璇不想再寻借口搪塞他。
祁涵将她抱得更舒服些,近乎守护的姿态。
他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耐心等着?心上人愿意开口。
容璇闭着?眼眸,夜半时分,大?抵人总是多思多虑的。
他是万众期待中降生的中宫嫡子,东宫储君,她曾以为他得尽上苍偏爱。
那时他们之间?,近乎云泥之别?。
言太后膝下唯他一子,在他身上倾注了?所有心血。
这份母爱会有些沉重,叫人难以承受。
可若是能够选择,容璇低语道:“我也希望,母亲能多在意我一些。
”
她其实并不比旁人差的;她亦能成才?。
祁涵轻抚她,她自小失了?双亲,虽向来不曾提及,心底最深处却始终有一道伤。
只是她掩饰得很好,也将自己照顾得很好。
他欲开口,她却熟练地安慰着?自己:“大?抵我就是生来欠缺父母亲缘罢,没?什么?大?不了?的。
”
祁涵低眸望她,她的语气平静地叫人心疼,含着?的忧伤仿佛丝丝缕缕的雾气缠绕,不可捉摸,却又无处遁形。
“瑾儿”
郎君眸中尽是爱怜,似日光照耀,散去一切雾气。
容璇眼眶有些酸涩,她遇见过许多人,经过许多事。
好像再没?有人,比他看起来更爱着?她了?。
除了?她自己。
在父母毫不犹豫离去地那一刹,她发过誓,再不会为前尘往事落泪。
她已经很少忆起从前;因为她要做的事有许多。
大?抵是被眼前人娇纵了?一阵,被好生呵护着?,疼爱着?。
有了?人倾诉,她竟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又或许,她只是太清闲了?。
于是翌日午后,舒心睡了?一觉的宸妃娘娘即吩咐侍女磨墨。
临近年?关,宫中要预备的大?小席宴、赏赐无数,宫务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