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昏昏欲睡,祁涵带她去的一座宫苑规制不大,引入了一汪温泉水。
他少时有一阵光景,便是在此地休养。
沐浴过后,容璇舒舒服服睡去。
这?一觉直睡到?月挂中天。
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着雪青色锦袍的郎君执一卷书?册,坐于榻边。
方才睡得?疲乏,容璇在脑中慢吞吞地构建出这?座宫室的模样。
既有温泉,又过了鹿苑,此处应当是靠近南苑东南角的嘉定行宫。
再往前?去几里,会有一道宫门离开南苑地界。
而?每逢围猎,文武臣工多往南苑西门走,那儿靠近猎场。
“在想什么?”
祁涵瞧人已经醒来?,几缕乌发垂在白皙细腻的颈间。
容璇坐起身,不确定道:“今日似乎是在南苑东侧,转了一圈?”
若她没?记错,再向北去,便是他们昨日住下的行宫。
祁涵颔首:“南苑地广,若无人引路极易失了方向。
让行宫的侍女好生跟着你便是。
”
他顿了顿,不过眼前?人对苑中方位判断的准确,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南苑几度扩建,宫室的排布难免错落。
未及他细想,榻上的女郎笑盈盈揽着他的手?,仰眸看他:“臣妾饿了。
”
白日里好一通折腾,连晚膳都未曾用。
祁涵吻一吻她,便吩咐传膳。
容璇下榻更衣,又去铜镜前?挽发。
她简单梳了云髻,用几枚珍珠流云钗簪住。
虽是素净了些,不妨碍用晚膳便好。
她转眸看向身后人,正欲唤他时,帝王却从殿内案阁中取下一方玉匣。
容璇回忆片刻,方才睡前?还不见?此物。
玉匣打开,里间好生放着一枚月季花钗。
以和田黄玉雕刻而?成,雕工细腻不凡。
只一眼,容璇便想起了七夕那晚的月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