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想听她亲自?说起。
夜色已深,烛光下,容璇写完最后两道策问,方?停了笔。
手?旁还余半盏甜羹,丝丝甜味入口,唤回了两日前的?思绪。
那日自?天牢归来,她心情着实不算好。
也不知为何,所有情绪就这么不加以伪装地、尽数宣泄给了祁涵。
其实换一种语气,换一项说辞,她有办法将事情圆过去。
甚至可以求一求祁涵,在夫子?回乡时再去送他一程。
可她偏偏用了非常糟糕的应对方?式,全?无理智。
银勺碰在瓷器上,发出一声清响。
罢了,容璇舀一勺甜羹。
人?不能时时刻刻保持冷静,不出差错的?。
何必对自?己如此苛求。
容璇甚至想,至少那日气走了祁涵,她心情反倒好受了些许。
她的?目光落在眼前的?策问上,思绪随墨字飘远。
那年号舍之中,她初次代人?科考,执笔时想的?是什?么?
有走投无路的?困顿,还有两分心气。
世道从来不公待她。
一路颠沛流离,她只是想看看,她一介女?郎,能否凭自?己的?本?事立身于这天地?间。
而不必沦为他人?附庸。
墨色晕染,她并不后悔。
但为人?枪手?,为虎傅翼,助长科举不正?之风的?罪行,她无可辩驳。
文源阁内,言婉钰等?了许久,今日宸妃娘娘并未前来。
她眸中不□□露出两分失望神色,翻开?前日读的?书时,却意外地?发现一方?工整折起的?纸。
是宸妃娘娘留与她的?。
朝廷秋闱考题本?不外传,不过二哥出贡院时,在脑中将五道经史时务策都默记了下来,回家与夫子?商议。
她央了二哥许久,二哥才愿将题目说与她一听。
至于其他的?,二哥便“不能与她这个?闺阁女?儿家多言”。
她无人?可商讨,和宸妃娘娘提起时,宸妃娘娘答允写给她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