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垂落于身前,拂过帝王手腕时,酥酥麻麻的痒。
瞧人昏昏欲睡却强打起精神的模样,叫人又爱又怜。
容璇仔细为帝王系好?玉带,佩上玉坠与香囊,熨帖周到。
祁涵低头?吻了吻她的面颊:“天色尚早,可?以再睡会儿。
”
容璇点一点头?,似是?依依不舍送了他离去。
帝王心底一片柔软,与她温言道别。
待人出了殿门,容璇几乎是?倒头?便?睡。
她入朝为官三载,前几年的万寿节,都是?参加完太极殿朝宴后在府中睡上两日。
今年居然也没?有例外。
白日里?紫宸殿中拉着帷幔,遮去?外间大半光线,容璇这一觉直睡到朝会散去?。
再度睁开眼眸时,帝王不知何时已经归了殿中,又换过一身象牙白的常服。
容璇为他绣的锦囊佩于腰间,天青一色分外相衬。
今日的朝会格外冗长,眼下更是?已近巳时末。
“还?不愿起身?”
祁涵散朝后便?回到紫宸殿,并未搅扰安睡的人,只在外殿批阅公文。
容璇兀自睡得香甜,面颊微微泛粉,恍若春日里?初绽的花朵,娇美动人。
“陛下许臣妾睡的。
”她理直气壮。
许是?才睡醒的缘故,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些娇蛮味道,是?在极亲近信赖的人面前方会露出的模样。
祁涵受用无比,眸中含笑。
帝王从晨起便?有的好?心?情,一直留到了午后在御书房理政。
谢明霁入见时,回禀之中很快便?察觉到了这一点。
多年好?友,彼此相熟,他亦是?头?一回见到陛下这般欣愉神情。
不像是?为公事。
毕竟万寿节三日休朝,六部俱积压着不少事务。
谢明霁瞧御案上堆叠的各类奏疏,怎么看都不是?轻松的样子。
连礼部侍郎方才前来请罪,他于万寿节寿宴上出了不大不小的差错时,帝王也只是?轻轻揭过,罚了三月俸禄小惩大戒。
侍郎大人深感皇恩,退下之际恨不得立刻去?寺中多烧一炷香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