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她是他昭告天下迎回来的宸妃;他们二人,本该是亲密的。
他何须如此患得患失。
才看完的话本不知何时被女郎顺了回去,帝王笑了笑,想起她依偎在自己身畔的睡颜,全然的信任与依赖。
或许她留于自己身边,未必是全然顺于形势。
天高云淡,惠风和畅。
用过午膳,容璇动了心思往宫中的文源阁走走。
此为皇家藏书之地,就在文华殿后。
容璇前日已得了帝王允准,今日闲暇,正好前往一观。
她自话本中夹了一枚书签,想了想,自己似乎是日日得闲的。
因天气甚好,容璇未传轿辇,带着向菱出了明琬宫。
阳光灿烂,整座宫苑沐浴在金辉中。
走过紫宸宫前的宫道时,容璇难得遇见个熟悉身影。
“宸妃娘娘。
”谢明霁先拱手一礼。
他三月中旬自金平府查案归来,母亲与他说起京都近日事宜,提到了陛下纳妃一事。
虽不觉意外,但当真落到实处时,谢明霁心底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难以捉摸,干脆搁置一旁。
向菱还在身后,容璇眨了眨眼,回他一句:“表兄。
”
自入宫后,她已许久未见过从前好友,遇上谢明霁实属不易。
“你在此处作甚?”
“瑞王就藩在即,今日入宫向陛下辞行。
”谢明霁一摊手,“我到得不巧,秦总管让我去御苑稍候,总还得小半个时辰。
”
秦让派了小徒弟为他引路,容璇点一点头,二人都暂无要事,便寻了处亭子略略叙话。
“你遇见过瑞王了?”
“前日在宫中碰见的,他没有认出我。
”容璇有这个自信,那时瑞王见过礼,没有多停留。
说起瑞王祁泓,谢明霁道:“你大概不知道,你入狱后,他还在陛下面前替你求了回情。
”
“啊?”
容璇有些意外,瑞王甚少参理朝政。
可以说他是韬光养晦,保全自身,也可以说他是对朝中事务实在无甚兴趣。
“瑞王求情求得倒是高明。
他道你曾随陛下往江南赈灾,又修撰鱼鳞图册,总有些苦劳。
功过如若能稍稍相抵,恳请陛下从轻发落。
”
“先前先帝驾崩,瑞王自请前往康陵守陵,朝中上下颇为赞许他的孝道。
他有理有据为你求情,陛下便将你的流放地从黔州改为了房州。
”
虽然同是流放,但房州富庶,多为达官显宦放逐之地,比之黔州可谓天差地别。
而且官员若贬谪房州,是仍有起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