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很拼的,今年荣归故里,第一个就说想联系你,但没有你的好友,我推给你吧,还有,咱们德文课小班是不是也该聚一聚了。
”
许恩仪不知道,十五岁的谭又明压根不想学什么破德文,是他偷偷打听到沈宗年被流放的地方是北欧德文区的某个角落才咬着牙去学的。
不过沈宗年不在的那一年,这个女孩子占了三分之二的班集体给了突然失去挚友的谭又明很多温暖和慰藉,因此他对德文班也还算有感情。
“好啊,你把她推给我。
”谭又明回头左右看看,找到正在听蒋应讲话的沈宗年。
他招了招手,懒洋洋道:“沈宗年。
”
等人走过来,谭又明去摸他的口袋:“手机。
”
没在平时的位置找到,他一通乱摸,说:“快,金榈奖导演等着加我呢。
”他为苦尽甘来的老同学高兴,语气与有荣焉。
沈宗年居高临下看着他,手伸进口袋,一把攫住他的手腕,拿出来,放开,道:“用你自己的加。
”
“?”他的手机在充电。
沈宗年说了句“我叫人拿给你”便转身去接电话了。
“喂”谭又明唤不回人,转过头,桌上三双眼睛都看着他,谭又明也不恼,耸了耸肩,笑着挽尊:“他就那样。
”
和赵声阁虚伪礼貌的内敛不同,沈宗年的寡言带着一种懒得搭理人的冷淡,大家也都习惯了。
许恩仪挑了挑眉,徐之盈但笑不语,陈挽摸了摸鼻尖,谁也没说话,默契地开始新一轮出牌。
在陈挽的牌第二次被许恩仪吃掉之后,赵声阁极轻地笑了一声,就在陈挽耳边,其他人都听不到。
陈挽脊背顿了下,片刻,用膝盖轻轻碰了碰赵声阁的。
赵声阁的手按放上他的脊背,像按一个琴键,说去露台抽根烟。
陈挽点点头,又拉住他,把外套披在他身上,才说:“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