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雨,也不想生病,她哆嗦着,咬牙上了陈修泽的车子,要求回自己的公寓。
刚进门,方清芷放下手杖,陈修泽把湿淋淋的伞也放在手杖旁。
两个人的裤子都脏了,沾了雨水溅起的尘,陈修泽比她冻得更严重些,方清芷只在雨水里淋了一下,他却是淋到她控诉完。
陈修泽本身腿脚不便,又长久握着一柄伞,手被冻得微微变色,正解外套的纽扣,试了两下,没成功,方清芷看不下去,抬手帮他松开。
还没有抬头,陈修泽便捧着她的脸吻下。
方清芷气恼,她远远没有陈修泽这种“收放自如”的情绪控制,现在还深深地生着气呢。
帮他归帮他,又不是原谅了他,矛盾点还没有解决,她不肯在此刻与他亲密,但陈修泽放低身段,一改争吵前段的模样,一声声叫她好清芷,道歉加任由她捶,也不肯松手。
方清芷狠狠地砸了他几下,不得已,也终于丢开手。
陈修泽并不会因为她的“殴打”而着恼,道歉态度也诚恳,只要她接受亲昵,接受他的全部。
再大的气性,也要被他给磨没了。
什么天大的委屈什么不被理解不被察觉的愤怒,方清芷恼怒到狠狠双手握着一把,要拽掉。
陈修泽被她握得闷声,不阻不拦,他这样任由她作弄的模样,方清芷却又下不去手了。
她先前不知自己为何总是对他心软,怎么会觉得他可怜,明明她自顾不暇,却还要同情这样一个什么都有的人。
她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可怜到只能攒足力气打他的肩膀或胸膛,却也不能狠心狠狠去折断他。
意识到这点的方清芷潸然泪下,又因被强,势侵占而发声。
不,或许并非是单向的谁拥有谁,她被迫接纳陈修泽,而陈修泽也被她死死困住。
他们像共生的植物,像同根而生的树,像一棵必须互相缠紧才能直立共存的藤蔓。
她说她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