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扬不得已换了蹩脚的粤语,那人噗呲一声笑,终于开工,喃喃一声:“又一个阿灿。
”
“不好意思,”方清芷将手按在玻璃柜台上,她微微侧脸,问,“能将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吗?”
店员闭口不言,假装没听见,而方清芷已经抬头,朗声叫店主出现。
她指着做事的员工,问店主,这里是否只允许用粤语点单,是否只接待“纯正的、几百年前来移民至香港、不同之后移居香港人士通婚的那一批新界居民”?
店主立刻道歉,方清芷不接受,只指着李清扬,正色。
“我要你的店员向这位先生道歉,”方清芷说,“立刻。
”
……
上了车,李清扬低声向方清芷道谢,方清芷微微摇头:“我只是看不惯他们,没事。
”
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哪想到夜间餐桌上,陈修泽便提起,微笑着问:“听说你今天为李清扬出头,打抱不平。
”
方清芷喝粥,她说:“就算今天被为难的是不认识的人,我也这么做。
”
话的确是这样,她父母以前被为难过,她自己便见不得这种事。
何况也不太重要,她自己完全不放在心中,哪里想到晚上差点要被陈修泽给要去半条命。
夜间中,方清芷睡到一半,朦胧听到有声响,继而有指轻抚慢揉,她惊醒,差点出声,又被陈修泽捂住唇,他说:“是我。
”
方清芷还在梦里,紧捏他手腕,朦胧不解:“你来做什么?”
“做你,”陈修泽说,他低头,要她乖乖将舌头交出,低声,“让我看看,是否真的小别胜新婚。
”
俩人已经很久不曾这般,上一次还是他离开香港前,归来后又因冷战而未居一室。
方清芷已经不再是起初那个一无所知、会因未知而恐惧的人。
现在她同陈修泽已经度过了尚算艰难的磨合期,几指便轻而易举地撩拨她神经。
只是方清芷尚以为对方仅仅是因为渴了才如此热情,但第四次被陈修泽拉去时,她才察觉不妙。
陈修泽捏住她脸颊,忽而说了不着头脑的一句:“你认为人戴眼镜怎样?”
方清芷说:“难道你眼睛视力下降?”
“怎会,”陈修泽全击,击到方清芷脸色煞白地用指甲死死抠他的手臂,他仍不退,偏爱这种好似无任何缝隙,“只是瞧见身边越来越多人戴眼镜。
”
他说得很奇特,彼时已经昏了头脑的方清芷也分不出心去多想。
多奇怪。
陈修泽怎么会讲身边越来越多的人戴眼镜呢?
次日,方清芷再去上课,身边的人已经换了,换成本该休假的阿贤。
方清芷诧异:“你怎么忽然休息?”
阿贤说:“李助理留在公司做事了,他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