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身上起了一层颤栗,她知道陈修泽说的都是事实,也因而愈发恐惧。
“我多省力气,不用这样,每天想着如何令你开心,也不必想怎么让你对我笑一笑,”陈修泽的手继续向下,松开掐着的那一点指节,缓慢地握住她整个手掌,“你没有钱,又有赌瘾,而我能给你足够的钱,不需要我说什么,你自己便会翘着屁,股让我,干。
你知道走投无路的赌徒有多可怕,清芷,我想,你应该见过你舅舅的模样。
”
是的。
方清芷见过。
走投无路的赌徒,连自己亲儿子都不那么在乎。
毒和赌二字,一旦沾染,这一生几乎都要毁了。
穷人在小赌档里梦想着发笔小财,富人想着更富,赌红眼的人梦想着翻身……牌桌上没有永远的赢家,除了赌场,没有人能从经年累月的赌字中发大财。
就连老人,也喜爱去买白鸽票。
“让你玩,每天每周都给你钱,你今晚输了多少?我一直养着你,同开赌场的人讲一讲,叫他们故意引着你继续玩下去,开心了,就让你赢几把;我不开心了,就令你输到身无分文,”陈修泽握紧她的手,又稍稍松开,慢慢地揉,“届时,为了能从我这里拿到钱去赌博,我想玩什么你都会配合,你身上哪里是我不能用的?我想要什么花样不行?到那时,你又能怎样?”
方清芷说:“你做的假设过于淫,邪,你怎知我会如此自甘堕落。
”
“赌就已经足够堕落,”陈修泽松开手,他说,“不过你说得对,刚才那些的确是我的假设,那么我们来谈谈,现在我打算怎么做。
”
方清芷说:“剁手?”
陈修泽说:“我不是卖鸡脚的商人。
”
方清芷说:“你在骂我。
”
“没有,只是比喻,”陈修泽说,“清芷,你难道还不明白,为什么现在的我不能看着你去赌?”
方清芷说:“可能你年纪大了,决定心善积德,也或许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做你那些龌,龊的假设之事。
”
这句话算是火上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