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微妙奇特的感受不断加码,他烦躁且不受控地陷入煎熬的泥淖。
谢钰京的态度太光明正大了。
好像做坏事的人不是他。
傅檀竭力想把自己和这种落差感分离,却只看到拉扯不断的黏腻胶液。
……明明昨晚,沈文疆在场的时候,在安静的帐篷里,谢钰京大胆到超出傅檀的预料。
他的需求和依赖感表达非常旺盛。
热情到难以招架。
但现在又轻而易举翻脸,好像一切没有发生,好像傅檀的存在根本可有可无。
傅檀想过,谢钰京醒来后可能觉得很丢脸无法面对他,也可能强词夺理说是傅檀强迫他;他理性分析冷静地做预案,心乱如麻地想了一整晚,告诉自己、没关系谢钰京只是喝醉了而已。
当然,他也想过,最好的结局就是谢钰京一觉起来忘掉一切。
傅檀无需和他解释,也无需遭受谢钰京的指责。
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翻篇,反正他很快就准备离开,谢钰京大概率从此和他再无交集。
然而现在看到谢钰京真的忘了半点没有受到影响,甚至用之前的冷淡态度对待他的时候。
再对比自己僵硬的手、伪装正常的心态……
傅檀垂眸,耳膜有些扭曲狰狞的嗡鸣。
他面无表情,指腹轻捏着谢钰京的衣襟,扣好扣子,抚平。
其实根本不必在意。
这是上天给他的眷顾,给他粉饰太平的方案。
谢钰京的麻烦性格如果知道这件事,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这样才是对的,正确的,合理的。
他理智地思考,思绪秩序性地持续推进,一切都平稳镇定。
他很快也会忘记这一切。
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傅檀这么想着,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
“谢钰京。
”带着陌生的涩意低声说,“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谢钰京抬起点下巴,让傅檀帮忙扣到顶。
头发散开落下,露出下垂眼,歪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