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温热触感,很久都没散开。
他不自觉地蜷了下手,试图把那种怪异的感受抹去。
傅檀从未有过这种感受。
无论是被羞辱还是被看低、被人逗狗一样命令,都从未有过。
这很轻易地点燃他的怒火。
但是谢钰京又牵他的手。
还对他撒娇。
他其实应该生气的。
但是傅檀又觉得……奇怪。
这种莫名的,超出预料的,无法控制的怪异感,让他感到烦躁。
像谢钰京这样一边做坏事、一边说好话装可怜的人,傅檀见过许多。
向来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不留情面。
但谢钰京的气质和他们不一样。
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那种凉浸浸的柔软的无辜的,水母小银鱼一样自由活泼隐匿在深海起伏的样子。
就算触角不小心把人毒得吐着舌头死掉,也只会哎呀呀地说都是人活该。
完全是一副坏得纯粹、被溺爱到没有端正的社会意识、完全无法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反而叫人很难指责。
傅檀拧起眉毛。
他被那种漫不经心的、恶意满满的眼神盯着看,谢钰京好像又在眼睛亮亮地,阴暗地,期待他做出更激烈的反应。
和上次一样。
快点生气吧,快点,快点,快点。
傅檀几乎听到他这样急切的催命似的逼仄催促。
他眼皮微微痉挛了下,指腹残留的零星温度如同火焰般烧灼。
他指腹收紧,冷声道:“我没有生气。
”
谢钰京:“……嗯?”
傅檀看他表情费解,甚至还抬眼镇定冰冷地与之直视,再次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没有生气。
”
池纵回过神冷嗤了声,“哈。
”
他从地上捡起纸巾团成球用力砸进垃圾桶,皮笑肉不笑地转过脸道。
“你当然不会生气,你生什么气。
”
谢钰京肯纡尊降贵握他的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
池纵都是做朋友之后才有这个待遇。
他这样的洁癖狂肯对谁伸出手都已经是认可的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