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京撑着沙发直起身。
黎舟言的视线静静地移落在他微微泛白的关节上。
上面还有一枚小小的红印,是刚刚谢钰京自己咬出来的。
谢钰京:“你知道我是一个很坏很坏的人吧?”
黎舟言眼珠挪动,看向他的脸。
深邃轮廓和温柔眉眼酝酿出没有攻击性的清润帅气。
他喉结轻微滚动了下,轻轻问:“有多坏。
”
谢钰京大发好心地告诉他。
“我在朋友的脸上写字,还拉着他游街示众。
”
【?!太坏太坏】
【谁吃这么好![震怒]】
【写什么?咪的名字吗,简直是奖励】
【哦我的天,简直坏得没边儿了。
。
我不允许任何人被谢钰京这样对待。
。
】
他又说:“看不惯别人的破洞裤,所以现场缝住!把人扎得嗷嗷乱叫,还说是他活该。
”
【得挠人处且挠人,猫过留痕罢了!】
谢钰京还说:“他们总是被我欺负。
气到闷头忍耐、怒不可遏、很不痛快。
”
【都忍耐这么久了还是继续和你做朋友,谢钰京你自己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合理怀疑,有的人根本就是别有所图。
。
】
谢钰京做的坏事自己都数不过来,也记不住。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坏,也坏得没有罪恶感。
但他坏难道是自己的错吗?从没有人告诉他不要坏、这样做不可以。
他们忍耐、包容、默许,用畸形温情的关爱守护谢钰京。
他的坏脾气如果是种错误,他自己只占半分责任。
谢钰京阴暗怪罪全世界,越想越觉得理所当然,越想越觉得自己坏得没边儿,越想也越不理解黎舟言为什么还要和他做朋友。
黎舟言似乎无动于衷。
谢钰京真觉得他笨得够可以。
明明发现谢钰京把人推下水还装晕,是个会栽赃陷害别人的坏家伙,但依然没察觉自己其实应该离谢钰京远一点,反而还要和他做朋友……
他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被谢钰京很糟糕地对待吗?用比对待傅檀更过分的方式。
就像之前谢钰京蠢蠢欲动想过的那样
往他的被子里放虫子、泼凉水,害得他没办法在自己的房间睡觉,只能来求助谢钰京;而谢钰京坏得只会让他睡地板,还不给被子。
黎舟言却直视他,认真地说:“我觉得你很有艺术天赋。
”
谢钰京眨眨眼,拧起眉毛,“……嗯?”
【嗯??】
黎舟言:“有不少人追求在脸上纹身的小众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