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是弟弟。
响了两声,陶思稚就接起来了,他用气声说:“喂。
”
“学校已经熄灯了。
”他补充。
“你在干什么?”陶思远问他。
“玩游戏。
”
“我现在和蒋舸在一起。
”
陶思稚没有提问,他说“哦”,然后突然叫蒋舸:“蒋舸。
”
蒋舸“嗯”了一声,他不说话了。
“弟弟,”陶思远说,“你喜欢蒋舸吗?”
陶思稚不知是走神、在玩游戏,还是在想,过了一段时间,他说:“喜欢啊。
”
他的声音很天真,突然告诉陶思远:“蒋舸也喜欢我。
”
陶思远怔了怔,才说:“那你喜欢哥哥吗?”
“喜欢啊。
”陶思稚说。
“爸爸呢,喜欢吗?”
“喜欢。
”
“妈妈呢?”
“喜欢。
”
“你喜欢这么多人,”陶思远说,“这些喜欢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陶思稚安静了,过了许久,他“啊”了一声,然后就不说话了。
“弟弟,”陶思远看了蒋舸一眼,对陶思稚说,“蒋舸要去国外上学了,不会再回来了。
”
陶思稚静了静,似乎很笃定地说:“不是的。
蒋舸明年才去上学,学制三年,会回来陪我过生日。
”
“没有,”陶思远说,“他已经改变计划了,不会回来了。
不过我们还是会陪你过生日的。
”
“为什么。
”陶思稚问。
“除非你陪他一起去,”陶思远没有回答陶思稚的问题,“你想去吗?”
陶思稚沉默了。
“如果不陪他去,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陶思远接着说,“不如这样,你陪他去吧,换一个地方待着而已,又不是很难。
”
“不行,”陶思稚忽然焦急了起来,“很难。
”
“为什么不行?”陶思远盯着蒋舸,问他弟弟,“很简单吧。
”
“不简单,”陶思稚的语气慌张,他叫蒋舸的名字,“蒋舸,蒋舸。
”
蒋舸想回应陶思稚,但他看着亮着的屏幕,没有发出声音。
“如果不能去的话,那你只能和蒋舸说再见了,”陶思远说,“你和蒋舸说再见吧。
”
陶思稚在那头急促地呼吸着,好像无法接受陶思远给他的信息,过了一会儿,像求饶似的说:“蒋舸,你不要去了。
”
蒋舸听不下去,想抽走陶思远的手机把电话挂了,但一抬手,陶思远动作很大地转过身,用背挡住了他,低声催促着陶思稚:“陶思稚,不和蒋舸说再见,我就去帮你买机票了。
有什么难的,弟弟,你是很会做选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