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东给他揉着,车厢里没有暖气,靠人聚起来的气儿也没热到哪里去,方黎冰凉的脚在秦卫东的掌心揉捏着,他也不知道秦卫东的掌心哪来的那么热,那么烫。
他的脚被秦卫东捂热了,也就慢慢睡了过去,睡到半夜,买他们这张卧铺票的乘客上车了,方黎觉得自己被秦卫东抱了起来。
他本能地搂紧了秦卫东的脖子,秦卫东在他脖子上吻了一口,方黎也就接着睡了。
..
等方黎再睁开眼时,秦卫东已经背着他出站了,在长定出站的人比绥兴车站的要多出五六倍,背着大包小包的人潮都在往外涌着,方黎觉得这里的晴天格外高,格外亮,不像重泗,总是一场接一场下没头没脑的雪。
“原来是这个定啊..”
他看见车站上头的「长定」两个字。
还说要一个人下车,他连秦卫东要去长定是哪个定都不知道,就跟着秦卫东来了。
车站门口聚着好多黑工头在吆喝着招工人,看谁四肢健全,就要拉人上车,没办法,每到开年,都是一场工人的抢夺战,谁抓住了工人,谁就抓住了今年的饭碗。
毕竟在晋省,最赚钱的事儿甭管金银煤镍,都绕不开一个矿字,饭可以一个人吃,但打矿不行。
秦卫东给上次那个工头又打了电话,工头得知他们从绥兴过来,还以为是骗他的。
幸好他的店就开在火车站附近,让他们到店里来,“还真来了,不过修路的工程停工了,你以前在矿上干过吗?开过拉矿的大车吗?”
秦卫东一听,有些迟疑。
老板以为他不熟悉矿上的活儿:“算了算了,我们老板时间紧,不招生手。
”
“在矿上干过,能开车。
”秦卫东说。
“干过几年?”
“五年。
”
工头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