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转头,目光穿透窗户落到光秃秃的树根上,横生枝楞在半空,显得格外萧落。
“你别提他,他算什么东西。
”
杨海华未语。
痛恨凌伟峰的不止她一人,凌川也是,是他把好好的一个家砸得稀烂,把原本可以圆满的家庭搞得支离破碎,所以她从来不怪凌川说话难听。
杨海华偏头看了看,凌川的脖颈还在滴着水珠,再往下深了一大块的领口。
“她们是死是活与我半毛钱关系没有,那钱是妈留给你的,谁也不能动。
”
凌川半垂着头,“留着吧,吃药也要用。
”
杨海华的思绪越拉越远,自顾自地说:“以前你爸在的时候总拿你跟他比较,他觉得你没出息就打你骂你,慢慢的,你爷爷奶奶也不喜你,我给你找老师补课,就是希望你不比他差。
”
凌川似乎不愿意回忆那段日子,“我知道。
说那些做什么。
”
提到补课,杨海华顿了下,“沈老师呢?我记得她今天过来了?”
时间过了半圈,这个点沈蕴秋差不多该上来了。
凌川说:“嗯,昨天她有事,要换到今天下午。
”
杨海华想起下午那场丑态,心里也不好受,她知道自己有病,哪怕很少犯,其实她已经很久没这个样子了,生活工作都很正常,放在平时完全不会有任何发病的征兆。
“妈...今天让你在老师面前出丑了。
”
外头浩荡的雨还在下,今年整体气温偏低,十月的天已经冷得像入了深冬,通城还没有集中供暖,病房阴凉阴凉的。
过了很久,凌川靠在椅子上抬头,声音低到自喃:“没事,有谁在乎。
”
两人的距离不算近,杨海华躺在病床上,似乎没听清这句话,又问:“老师呢,回去了吗?”
“出来的急,我钱没装够,她去一楼缴费了。
”
杨海华微微偏头找自己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