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主任坦白的一半都是假话,沈蕴秋当时没细究,现在看他这样也是不准备坦诚说,她轻叹一声,“你多大了,以后能不能情绪稳定一点,做什么事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现在这个节骨眼背处分意味着什么知道么?”
“早十八了。
”
沈蕴秋道:“什么?”
“早成年了,过了年就算十九,不然我这身高白长的?”凌川说着晃了两下腿。
沈蕴秋要被气死,跟他说话简直对牛弹琴,“这个是重点吗,你能不能分清我问的是哪个问题?”
凌川见她较上真了,双腿一合,站起身,“知道了知道了,我饿了,先吃饭再说。
”
话刚落地半秒,他粑了粑头,又说:“哦,吃完饭上课。
”
他说着就走,没等沈蕴秋反应过来,人已经消失在了门板后。
反正干什么都比他对学习有热情,沈蕴秋也不知道他准备去哪吃,就这么把她一个人留屋里,死孩子。
桌子上有张上周五讲过的试卷,大剌剌的红叉场面摊开,当时她走什么样,现在来还是什么样,应该是一题没改动。
沈蕴秋坐在床边,侧身替他整理书桌,抽屉她没乱开,把一堆没用的东西都摞在桌拐。
客厅传来霹雳乓啷地响动,前后没到一分钟,他又折回来。
凌川没走近,就立在门框口:“你吃炒饭吗?”
沈蕴秋一时愣,脑子转了两秒,说:“谢谢,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
凌川凝着她看,忽然哼笑声:“你还真是客气。
”他又跟刚刚一样,不顾人回答,说完就闪身走。
沈蕴秋咬咬牙,咽下这口气。
凌川在厨房一阵捯饬,饿是真的,不想在听她口头教育也是真的。
厨房有杨海华中午蒸剩下的米饭,他懒得炒菜,又从冰箱里掏出四个鸡蛋,切完葱后,拧开煤气灶,就这么开火炒了起来。
他知道问她,肯定说不吃,这几天早摸清她什么性子了,好说话,但也犟,爱认自己的死理。
还玩客气这套,那就先斩后奏呗,反正做都做好了,不吃就控诉她浪费。
凌川边搁心里嘀咕,边翻锅,念叨完了,饭也做好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瓷碗,对半盛,两眼虚量了下,又觉得她那份太多,吃不完肯定要硬撑,最后用勺子拨出点分给自己。
对,他笃定她一定会。
凌川这次回屋动静小了许多,打开门,依旧是沈蕴秋的侧影。
她侧身坐在床沿,一只胳膊撑在书桌,另只手握着笔,在那张满是红叉的卷子上不停写着字。
凌川语调变缓:“吃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