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秋想找个地方坐下,侧身看了一圈也没瞧见有她的位子,他屋里只有一个凳子,还正在他屁股底下捂热呢。
“有坐...”
她话没说完,底下那人忽然起身,动静一大,板凳腿噌的一声刮擦着水泥地面。
沈蕴秋见他站起身,仅一步跨到床边,在她身侧蓦地俯下腰。
眼前黑了瞬,沈蕴秋下意识朝桌子边后退一步。
凌川弯腰将床上几件短袖衫,校服外套,还有前几天杨海华给他翻出来的线衣线裤拢在一起,胡乱叠了下,扔到床尾。
“坐这吧。
”他指了下床边,说:“放不下椅子了。
”
原来是给她腾位置的。
凌川的床和桌子是挨在一起的,沈蕴秋侧身坐在他床头,见他重新坐回书桌前,也没有掏出作业的打算。
她又耐心地问了一句:“作业呢,多么?”
凌川对着她双眼,说:“没作业。
”
“没作业?”
“我妈没给你说?”凌川忽然勾起唇,没等她答,懒懒地道:“我读的差班啊,吊尾那种,晚自习都可以不去,谁还管你写不写作业。
”
沈蕴秋一怔,他说的这么直白,脸上没有一点差生该有的自觉,反倒还听出一丝自豪。
“那...那总归是布置了的,布置就要写啊。
”
凌川接着笑了下,又不说话了。
沈蕴秋见他一直偏头看自己,被他盯得越发不自然,怎么说也算半个老师,气场竟然被学生被碾压。
她轻了轻嗓子,语气重了点:“我在问你话,出于尊重,你要回答我。
”
她话说完,屋内静了两三秒。
“写……”凌川嘴角的弧度扯大,两条胳膊向前搭在桌沿上,凑近了点距离望着她,“你说,写点什么?”
看起来是笑,但明显能体会出里面是掺着不屑。
之前教过这么多学生,但从没有哪个,是敢这样没大没小开玩笑的,沈蕴秋渐渐生出一股闷气。
凌川又转口问:“老师,你多大了?”
沈蕴秋当然不会回答。
“之前听我妈提过一嘴,你现在在读研究生?”
沈蕴秋好像能猜到他下面要说什么。
凌川抬眼,呵笑:“之前教过高中生么,有教高三毕业生的经验么?”
沈蕴秋这下听出来了,要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他在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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