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影尘只当是他饮酒导致旧疾发作,所以整个人才没什么精神。
再加上那师爷可是从寿安时就跟着主子的老人,谁能想到竟是四皇子安插的暗桩?
可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了,他家主子还是这副摸样,前几日竟然还秘密约了二皇子,以今后对他全力相助为条件,让他娶谢二小姐。
简直怪异得很。
“主上,二皇子这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祁晏安没有回答他,只将指尖轻扣在茶盏上,手中玉扳指和茶盏接触的一瞬间发出了一小声轻响,盏中茶汤澄澈,倒映窗外漏进来的一缕天光。
他垂眸望着茶汤中的光芒,许久没有动静。
“他会答应的。
”
……
相国府
今日休沐,谢文清一大早就去同僚那座谈,当薛府的事情传到他耳朵里的时候,整个京城的舆论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局面了。
此刻,他正坐在大堂中,面色极为难看地质问着谢槿宁。
“你当官了,胆子大了。
”
“女儿不敢。
”
“不敢?我看你敢得很!”
谢文清将茶盏摔在了地上,整个大堂里发出了剧烈的声响,谢槿宁仍旧站在那未动。
“父亲,那张四突然冒出来,女儿也不知是何故。
”
谢槿宁垂着眼眸,语气柔软却让人觉得强硬。
谢文清冷哼一声“你不知?你心里清楚得很吧。
”
“父亲若是不信,女儿也没有办法,只不过,今日之事,对父亲难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
“认错女儿这样的丑事,你觉得不算是不好的影响?!”
“可外界现在只知道谢沐瑶年仅6岁便心思歹毒,事发后又出言逼迫父亲认下她这个女儿,桩桩件件矛头皆指向她,父亲只是一个为了维持家族稳定不被人恶意中伤的苦命人罢了,有什么错处呢?”
谢文清眉间微蹙,看向谢槿宁的眼神愣了一瞬。
谢槿宁说的也不无道理……
“你是想让我配合你,将所有罪责推到谢沐瑶身上。
”
谢槿宁眉眼含笑,柔声道“正是。
”
“你早算好了这一切吧。
”
谢槿宁垂着眼眸,没有说话,谢文清却是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打量着她。
“众人只道谢沐瑶心思深沉,我看她在你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
谢槿宁扯了扯嘴角,他的这个父亲,到这时候还在为那没有血缘的人不平。
她抬眸笑道“父亲,您觉得我心思深沉也好,虚情假意也罢,我因您的失误,被丢在北坡受了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