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十分满意。
丝竹声渐歇,宴席快要结束的时候,一直没说话的皇后,忽然开口了。
“槿宁。
”
谢槿宁心头一跳,终于要来了么。
她面不改色柔声应道“臣在。
”
皇后端坐在凤座之上,眉眼含笑“历来的探花郎都是样貌品行俱佳之人,依本宫看,你担得这名头。
”
“皇后娘娘过誉了,槿宁不敢。
”
“唉。
”她摆了摆手,笑道“你与本宫本就是一家人,谈什么敢或不敢呢。
”
谢槿宁听着这话,眸光微闪,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她低着头,没有注意到坐在她对面的祁晏安听到这话时,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沉。
“你与珩儿自幼便定下了婚约,只是中间几年因缘际会,阴差阳错,未能及时履行。
加之你刚刚回京,怕你一时难以适应,这才将此事暂且搁置。
如今你高中探花,正是双喜临门的好时机。
今日恰逢良辰吉日,不如趁此机会,将婚事正式定下,如何?”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众人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话说得已经很明白了,看似询问,实则把谢槿宁的路都堵死了,她除了答应,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谢槿宁心里明白,皇后这是看她中了探花,名声大噪,生怕她被二皇子抢先一步,才急急忙忙提起这桩陈年婚约,以免夜长梦多。
她微微垂眸,掩去眼底的一丝冷笑,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女侥幸得中探花,蒙圣上隆恩,赐予功名。
如今既入仕途,自当以社稷为重,以民生为念。
婚约一事,虽是父母之命,然臣女以为,当以国事为先。
待他日功成名就,再议婚嫁之事,方不负圣上厚望,亦不负父母养育之恩。
”
谢槿宁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言辞恳切,让人无可指摘,可显然,皇后不是很满意。
“槿宁倒是个忠诚之士。
”皇后神色微冷,瞥向了一旁的谢文清“谢相国,你瞧瞧你的女儿,一心报国,竟将婚姻大事都抛诸脑后了。
”
谢文清是纵横官场数载之人,此刻已然听出了皇后言语中的不悦,他起身回道“小女初出茅庐,一股脑子只想着为我大燕社稷鞠躬尽瘁,可家国家国,自古成家方能立业,槿宁,你太不懂转圜了。
”
谢槿宁心中暗骂了几声。
什么成家才能立业,这对男人或许没影响,可对于女人而言,成家后必然要面临生子,到时候其他人都在官场沉浮一年了,她谢槿宁还在后院里带孩子,简直就是断送前程。
大燕明面上不阻止女子为官,可像谢槿宁这样刚高中就被逼着成家的人,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