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的谢槿宁却是有些怔然,望着祠堂内谢郢川的背影,前世今生的场景重叠,一时心绪难平。
谢郢川却是目光冷冽,抬眸看向谢沐瑶“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
”
“会撒谎的人,绝不会只撒一次谎。
你既然能在时疫一事上撒谎,那是不是代表着你在其他事上也撒了谎。
”
谢沐瑶身体震颤了一下,有些心虚地看着谢郢川。
而谢郢川明明跪在地上,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如同苍鹰看见猎物一般的目光。
“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件事情,你撒了几次谎,又冒领了几次旁人的功劳。
”
“就比如,永州那次。
”
谢沐瑶不自觉地攥了攥衣袖,不敢和谢郢川对视。
谢郢川缓声说道“那些日子,我眼睛受了伤,的确无法视物。
可我却知道,救我的那人背着我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荒山,最后才到了镇上的医馆。
”
“我自小习武,体格并不小,而你身量如此单薄,如何能扛着我走上三天三夜?白天要找食物,夜里还要防范山中的豺狼。
”
“谢沐瑶,这不是你能做到的。
”
谢郢川看向谢沐瑶的目光中透着审视,还有一股浓厚的压迫感。
谢沐瑶颤声道“兄……兄长,当时情况紧急,我没同你细说。
”
“永州地处偏僻,我为了安全,雇了一名江湖人士。
那江湖人士在将我们送到医馆后,便离开了。
”
“江湖人士?这样的谎言你也编的出来!”
谢沐瑶咬了咬牙,坚持道“我没必要骗你。
若我真的图谋不轨,何必跑到深山之中去救你,对我来说有什么益处么。
”
“兄长,我是真的担心你。
你如今反倒来质问我的真心吗。
”
她说得情真意切,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
谢郢川直直看着谢沐瑶,似乎是要验证她话中的真假。
他终是长叹了一声,闭上了双眸。
“罢了,若真不是你,终有被我知晓真相的一天。
”
谢沐瑶见谢郢川今日是不会再理她了,她挥了挥衣袖,带着些许怒气和恐慌,跑出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