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人往往像张白纸,不知道社会险恶,不知道外面鱼龙混杂,泥沙俱下。
松田阵平看着她干干净净的面容,忍不住叮嘱道:“现在出发,但你?一会得跟紧我,不要乱跑,也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
”
好?像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对待了。
神无梦感到不好?意思,又不由自主地笑了下:“知道啦,我会很乖的。
”
“我去拿车。
”
诸伏景光打断两人的对话,说道:“松田昨晚熬夜盯梢了吧,梦跟在我身边也没?问题的。
”
松田阵平听出来?他抢人的潜台词,无所谓道:“又不是没?通宵过,藤森你?去吧,我们在医院门口等你?。
”
“别让梦着凉了。
”诸伏景光不愿在这种小事上计较太多,“等我到了你?们再从?大厅出来?,不会太久的。
”
他从?另一部通向停车场的电梯下去,松田阵平跟神无梦坐了另一台客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前方的金属电梯门将两人身影映照出来?,面容并?不清晰,但身形轮廓分明,站得很近,乍一望去仿佛情?侣。
医院的电梯往往空间很大,能够容纳一张摊平的担架或病床,也提供了所有社交关系所需要的距离。
但他们彼此挨着,衣角都碰到一起,默许对方完全侵入自己的领域,是足够亲昵足够信任的关系。
“神无。
”
松田阵平的呼吸放缓,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叫她的名字时,他却依然直视前方,借着那面“镜子”去看身边人的模样,低声道:“你?真的什么?都忘了吗?”
见?面之后,他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但她却叫出了他的名字,连音调都未曾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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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莱塔装满一共25发子弹,银色长发的男人坐在旅馆内的床上,弹匣内剩下的子弹挨个从?他的掌心砸落弹起,加起来?是22枚。
来?叶山上开了两枪,他亲自开了一枪,数量没?错,但琴酒仍然感到一切太过顺利,除了她最后超出他预料的激动情?绪。
车牌很可能被?警方注意到,他没?回过安全屋,像往常进行短期任务一样生活着,并?不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