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身体动不了。
他只能稍微侧了一下头。
慈雾在他露出的耳朵旁边说:“或许,我应该对你道歉。
”
路以恒怔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慈雾,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他这样一转头,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他可以感受到她的呼吸。
“我说那些死去的路家援救人员没有用,对于你来说应该是很过分的话。
”
“你不用道歉,因为……”
路以恒将与慈雾对视的视线移开,低声说:“你说出了你的想法,你不认识那些人,自然也不会加入多余的感情去判断。
”
慈雾捏住路以恒的下巴,让他无法躲避她的视线。
路以恒没有挣扎,嗓音仿佛平缓的清风:“我不需要你共情我的感受,当然也不会责怪你不能跟我共情,所以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
慈雾的手松开了路以恒的下巴,与此同时,缠绕着路以恒的蔓藤也消失了。
路以恒坐在仪器的躺板上,慈雾站在他的旁边。
她静静地注视着他,路以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考虑一下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很愤怒也更加难过,父亲不会强制任何人来慈家的领土救我,因为这是要付出生命的任务。
”
路以恒的声音仿佛水珠落下,轻盈却有着某种力量,在充满机械运转声的房间内很清晰。
“那些人都是自愿来救我的,我不知道是谁,脑海中闪过了很多人,无论是谁,他们都有比我更重要的存在,刚刚成家的人,成为父亲的人,需要照顾母亲的人……”
路以恒冰蓝的眼眸仿佛布满裂纹的晶块,他目光空洞地看着慈雾说:“到底是谁呢?”
慈雾沉默着,因为她无法给路以恒提供任何信息。
通过孢子看到慈司周围有尸体,她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对于慈家人来说死得是同族还是仿生人都是一样的。
如果一定要说出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仿生人的身上印着编号。
“无论是谁,证明有人拼命地想要救你出去。
”
慈雾看着他无力垂落的手说,“只要你活着回到路家,那些人就没有白白付出生命。
”
路以恒睫毛轻颤,微笑说:“你说的对,我回去才能补偿牺牲者的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