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都直白得要命:“是我不抢占你的身体、把你关在我身体里、对你为所欲为、让你哭着求我放你出去的理由。
”
白安忆涨红了一张脸,又好气又好笑,驻足问道:“你想过?”
“白安忆”笑颜以对,不见一丝心虚:“没有哦。
”
二人对话间,“白安忆”的身体更加透明了几分。
他眼见实在支持不住,便道:“我消失一会儿。
需要我的时候,想办法制造一面镜子。
”
白安忆乖乖答道:“嗯。
”
“白安忆”消失后,白安忆独自跋涉了十里路,最终气喘吁吁地在一条小河边站定。
他们虽然是意识体,但仍然会有着正常的人体循环,会疲累、饥渴。
他面对河面扶膝喘息一会儿,一只手就从侧面伸出,递给他一条毛巾:“这么久才叫我,我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出来。
”
白安忆缓过气,擦了擦汗:“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
”
“白安忆”说:“我只要消失,再照镜子就可以出来了。
再说,陪着你,我不会觉得累。
”
白安忆坐地:“油嘴滑舌。
”
“事实。
”“白安忆”在他身边坐下,“成为你身体的一部分,陪了你快二十年,你认为,我会觉得厌烦吗?”
白安忆被他直白却又挑不出毛病的话弄得有些窘,没话找话道:“……你困吗?”
“你睡吧。
”“白安忆”说,“跑了一天,辛苦了。
”
白安忆说:“不行,不能在水边。
可能会有很多人来水源边蹲守……”
“白安忆”:“你放心。
我在呢。
”
白安忆有些不好意思:“可我睡了,你怎么办?我还是每一个小时都起来一次,照一照水面……”
“不必。
”
“白安忆”伸手入兜,摸出一面从后视镜上敲下来的小圆镜,插在土里,做出“请”的绅士手势。
白安忆盯着他:“你有镜子?”
“有。
”“白安忆”镇定自若地回答,“今天赶走那个人前,从一辆车上取下来的。
”
白安忆:“那为什么……”
“白安忆”蹲下身,平视着他:“我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叫我出来。
”
白安忆有点心疼,道歉道:“是我不好。
”
“白安忆”大概是做好了被责怪不信任他的准备,没想到得了个道歉,一时愕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