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
”六皇子拿扇子敲打着手心,“真是少见了。
”
十三皇子略略一欠身,不管真情假意,礼节是做到了十分:“是元衡礼数不周,诸事繁杂,实在无暇分神,改日定去六皇兄府上拜访。
”
六皇子笑一笑,扬扇道:“为兄随口一言罢了,莫要往心里去。
况且为兄平日忙碌,少在府中流连。
偶有闲暇,也不过是邀停云吃上一两杯酒,踢一两场蹴鞠,放松身心罢了。
今日为兄得了一壶好花雕,便想请停云去醉月居小酌一杯。
衡弟可有兴致同去?”
话音刚落,六皇子便作恍然状:“啊,是为兄忘记了,十三弟不擅饮酒。
”
十三皇子面色平静:“元旦时我便与他订下花朝之约,今日一同打马球,今夜参加尚书府投壶雅诗的茶会。
”
六皇子微微转动着手心扇子:“十三弟好雅兴,不如带为兄同去?”
十三皇子客气且疏离道:“自是好的。
”
这对兄弟塑料感太强,听得池小池脑仁疼。
六皇子呷了一口茶,皱起眉来,似是对茶叶兴趣不大,转头询问小厮:“你家时大公子呢,怎还不见到?我们兄弟二人在此等候,他还嫌排场不够?”
那专门待客的小厮是人中精,显然知道六皇子话中多为调侃,并无责怪之意,熟练地替他换上酒盏,斟满清酒,恭敬道:“六皇子,请稍事等候,小的再遣人去催一催。
”
十三皇子也在一旁淡淡道:“六皇兄莫要怪责,我没与他约见面的时辰。
这个时辰,他不是在与人下棋,便是小睡。
若是衣衫不整便见客,反倒失了礼数。
”
六皇子啪的一声开了扇,为自己扇风:“十三弟的耐性可真是一等一的。
但为兄性子急,可不好等人。
”
他转头对小厮说:“我再给他时大公子一炷香对镜贴花黄的时间。
一炷香一到,他就算光着我也得把他抓出来。
原话转达,一字都不许漏。
”
小厮低头,恰当地遮挡住了一丝浅笑:“是。
”
六皇子饮酒,十三皇子饮茶,严家公子端庄沉稳地立在六皇子身后,那小厮为诸位斟茶倒酒,池小池扶窗而立,很是头痛。
娄哥是哪个?这次的任务对象又是哪个?
他们在里面吗?还是……
想到此处,突然一滴冰凉坠落,刚刚好砸在木窗棂上,溅出一朵细小的水花。
池小池一怔,抬手抚了抚眼底。
一片潮湿。
这不是他的意愿。
所以是原主在哭?
他在哭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