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歪头,眼睛微微眯起来:“布鲁不是你吗。
”
“不是。
”
“嗯?甘彧也不是?”
娄影回过神来,忍俊不禁:“应该不是吧。
”
“啊。
”池小池点点头,“那老板肯定也不是了。
”
“我想也不是。
”
池小池笑了,拿额头轻轻抵着娄影的额头:“嗯,我知道了。
师父,您这药一天三服,我得赶快去弄下一碗才是。
徒儿告退。
”
说罢,他捧了玉碗木托盘,行了个礼,才退出去。
但娄影还是看到了他红透了的耳垂。
娄影失笑。
撩个人怎么把自己给撩跑了,还跑得这么快。
池小池的确跑得很快,他快步穿行在走廊上,连鞋子都忘了穿。
他想到了一个久远的冬天的下午。
那个时候,池小池还是高中生。
他向班主任请了病假后,离开学校,挎着背包,等着赶去西城的一个大型商场。
晚上他有一场秀,报酬是600块
他的自行车链子掉了,只能坐公交。
等车时,他从包里取出数学练习册,做今天的作业。
一辆公交车在他面前停下,但并不是他要等的那辆。
他抬头看了看车身上的商标,那正好是他今天晚上要走的服装品牌,所以他盯着多看了一会儿。
还没到下班高峰期,乘车的人不算很多,车子很快就启动了。
车窗如同尺子的刻度往前移动,而在车子后座靠窗的位置上,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池小池眼前一闪而过。
池小池手里的练习册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他在原地愣了两三秒,拔足追去。
他扔掉了在他肩上撞来撞去的书包,甩掉了自己笨重的外套,只穿着一件灰色的套头毛衣,发疯似的追向那辆在未到高峰期的马路上疾驰的公交。
池小池没有喊一声,他连叫也叫不出来,只是沉默无声的追逐。
他怕车停,又怕车不停。
车上有乘客注意到了这个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