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走,偏偏下面又是万丈深渊,他们只能紧紧抓着峭壁一点一点往上攀爬,这是爬方定山最险的一段路。
过了这段路,走过瀑布口,就是方定山最高处,站在那里,可将整个方定山的景色尽收眼底。
陈金虎也不知少爷为何会突发奇想,非要爬到这么高的地方画画,照他说少爷就是拿命在开玩笑。
可让他诧异的是夫人竟也不阻止,由着少爷胡闹。
陈金虎默默叹了口气,认命似地扶住瑞生。
瑞生此时正攥着石块,艰难往上爬,哪有空回答。
等他历尽千辛万苦终于爬上山顶,才有空回答陈金虎的问题,“这里风景好。
”
一句话差点让陈金虎吐血。
他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这些画师,哪怕他的主子一幅画能卖几十两,但是叫他冒着生命危险爬这么高的山,他还是忍不住想吐槽一句“少爷,你是不是傻”。
瑞生见他不敢上来,也不逼他,想了想,从旁边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让他将画板系上来给他。
陈金虎见少爷不逼自己爬山,立刻破涕为笑,担心高度不够,他甚至将自己的腰带解下来,充当绳子系住画板。
瑞生趴在山顶,用树枝吊上画板,让陈金虎在下面等着。
山脚和山顶完全是两副风光。
站在山顶视野开阔,俯瞰四周,四周皆是雾,蒙胧的雾像华丽的幔帐,笼罩整座大山,风轻轻拂过树木,如隐隐的涛声,恍如梦幻,就好像真正的仙境。
瑞生眼前就是一副美好画卷,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展开画板,开始自己的创作。
这一画就是两个时辰,太阳上来,周围的雾已经散去,只剩下缓缓升起的太阳,照射整片方定山。
抬头,伸手挡住阳光,那刺眼的光让他一阵眩晕。
他低下头,又看了一遍自己的画作,越看越满意,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加深。
这些日子,他的苦恼,他的不解都随着此情此景淡化。
这世上如此多的美景都等着他光顾,他又何必执着于一女子呢。
未免太因小失大了。
瑞生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