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冉宁开车回家。
她去了外公外婆那儿。
这事她怪陆迢,是怪她擅作主张..不和自己商量,但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出在两个老人身上,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别说陆迢,自己都快要受不了了。
冉峰摆弄鱼竿,张素宁拾掇盆栽,见冉宁回来了,竟还问了句,小陆也来了吗?
按道理听见这话,冉宁应高兴,可她现在不太能笑的出来。
一家人,坐在客厅。
冉宁眼观鼻鼻观心,她想了很久,不管怎么想都认为外公外婆不是不讲理的人,之所以这样,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自己是他们的亲人,他们在乎是应该的,只是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否则就变了愚孝。
冉宁想,如果今天妈妈还在,外公外婆又会是什么样呢?无论什么样,都应该不会是现在这样,对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活的拘谨慎思。
可难道因为人不在了,剩下活着的人就要永远要留在去世人的阴影里吗?
这个问题,冉宁很早已经就想说,一直没有机会,倒是趁着今天,不放袒露些心声。
“外公外婆,陆迢辞职这事,您们知道吗?”
此话一出,老两个很明显僵了下。
张素宁问:“她和你说的?”
冉宁摇头:“她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发现的。
”
“宁宁....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啊,她那个工作多危险,成天到晚在天上飞来飞去,你知道吗?飞机一旦出事,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我们...我们”
“可她不是没出事嘛。
”
“那是她运气好,她能次次都这么好运?”张素宁攥着手,语重心长道:“换个工作怎么了?安稳点安全点有什么不好,你天天跟着提心吊胆,我和你外公也提心吊胆?这样的日子怎么过啊?”
张素宁有些激动,冉宁理解,伸手环住外婆的肩,自上而下轻轻安抚。
“外婆,她都三十了,你们现在让她换工作,她能干什么去呀?去开客机?人家放着大把刚毕业的年轻人不用,点名要陆迢?而且这个工作不用我说,你们也该能懂,飞行员对待性别歧视的厉害,同年龄段的,即便没有陆迢优秀,人家也会选择男性,现在辞职说不好听的,要不干中介,要不去培训机构。
”
张素宁一愣“这么严重?飞行员不是稀缺人才吗?”
“中国人这么多,再稀缺的工种也不稀缺了,您跟外公搞地质研究,这种不公平的事遇着的还少吗?”
冉峰跟张素宁,不约而同看向彼此,眼中情绪明暗,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