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撕掉它们,他日复一日的困惑,还是不理解。
什么才是正确的感情,什么才是家庭,怎样才能让彼此都幸福,这点连周伯铮都没有教过他。
周伯铮不能教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事情。
于是他就这样慢慢长大了。
等到他因为好奇关注一个人,喜欢从无感开始,才会惊觉年少时经受的苦难已经深深陷落在心里,被他反馈到别人身上。
喜欢,是内心不断的否定,是不断污化她的形象而使自己的放弃冠冕堂皇,是看着手里的细沙流走却还是徒劳地握紧,是强烈的控制欲,是温柔地看着她,却说不出任何真话。
周游的头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
――
接到周游电话时谢衍正在外婆买东西,看到来电显示她不太想接,但是觉得这时候置气没意思,就算彻底撕破了脸,离不了婚日子总得过下去,而且那天吵架其实什么结果都没吵出来,本来就是死结的东西,怎么吵都解不开的。
她接通:“什么事?”
那边的声音平缓低沉,不知道是不是电流的缘故,听起来还有些沙哑:“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算是给台阶下吗?谢衍想着,然后说:“我不在澜水,外婆摔倒住院了,我在银城陪她。
”
银城市紧邻澜水,谢衍老家端山镇就属银城下辖。
那边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明天跟市委请假去银城。
”
“不用,”谢衍下意识说,“我也就呆几天,你那边事很多吧,不用过来。
”
“交给我的事情交给别人一样能做好,繁琐但是不难,”周游将赵东风在工作上给自己的为难一笔带过,“但是陪你照顾外婆是我应该做的。
”
周游做这些表面功夫向来得心应手,即使上回和谢衍闹的很不愉快,但是无论何时他看上去总是那么体面。
谢衍有点心烦,从便利店出来走下马路牙子:“我已经打算把外婆转院到澜水了,你在那边帮我联系一下医院就行……哎呦!”
“怎么了?”周游立刻问。
谢衍站稳:“没事,走过马路牙子踩空了。
”
周游不说话了,可能是想提醒她走路注意,但是知道谢衍最烦他管自己,说这话大概率会被怼,就转移话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