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训这话一出?,刚才?默默交换眼神的诸位宰相顿时坐不住了,纷纷出?声劝谏,“陛下三?思啊!”/“陛下如今万金之体,怎能亲临战阵?”/“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这一声声话里的恳切与担忧都快溢出?来了,看起来比周行训本人还担心他安危的样子。
起码此时此刻,他们也确实挺真情实感的。
真以为?三?姓王朝是那么好混迹的?每一次的改朝换代,都是一次生死之关。
到他们如今这个年纪,实在不想再去体会一遍那连夜辗转难眠、战战兢兢、食不下咽之感了。
立刻就有人?给出?意见,“马公纬势力皆在博州,陛下只要下旨,将其调离任上,其势力党羽不攻自?破。
”
“此言差矣。
”这提议却遭了反驳,“昔年梁时,庄宗皇帝知沧州节度使?有异心,命其调任西北,反倒因此逼反了沧州,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不得不防啊!”
“臣以为?王张二公所言虽有理,却不然。
如今形式尚未到如此危机之时,祸患才?刚刚萌发,陛下不若下旨,严厉斥责其所为?,令其知君主之威、反思己?过。
”
“不妥!马公纬气量狭小,若是因此怀恨在心、岂非埋下祸根?我观如今正是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之时,可?募勇士与使?者同?往,趁其领旨之时斩而杀之,再宣其罪过,以示明正典刑。
”
“一派胡言!如此小人?行径,何以称‘明正’二字?!陛下煌煌正统、天命之尊,怎能行此刺客作为??!如今天下安定、威加海内,正是厚恩抚下之时,陛下不若加封赏赐,以示宽厚。
”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
叽叽歪歪、嘁嘁喳喳。
周行训撑着脸看下面?吵,他其实挺习惯这种事,军帐中议事也会吵,一开始摆事实讲道理、后来开始比嗓门、再之后还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