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书包,想要让秦姨马上换掉被隋燃尿湿的床单,她崩溃扔下隋燃往房间外走去。
可等她走出门,又站在门口等候的裴志吓了一跳。
「她尿床了。
」
她立刻替床单上的那?摊水迹解释,又像是跟挥之不去的恐惧说再见。
「你赶紧去吃饭上学吧,一会让秦姨帮妹妹换衣服就行了。
」
裴冬青仰头观察爷爷的表情,他看起来风轻云淡,似乎没有?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哦对,这里是爷爷家,她的妈妈已经生病去世了,她也早已过了会尿床的年纪。
她眨眨有?点湿润的眼框,想要努力忘掉那?个在尿床后羞辱她的妈妈。
「隋燃一直在福利院,可能不太习惯这里的环境,尿床很正常。
」
裴冬青摆出嫌弃的表情,「她已经四岁了。
」
「那?你多教教她。
」
裴冬青转身?默默走进卫生间,却忘记刚才着急逃跑是为了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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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逃跑
隋燃因为听到?雷声会?双手?发抖,而被裴志强行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隋燃是对大自然的原始恐惧,身体抖动只是紧张引起的反应。
但裴冬青不信,她认为医生的诊断太过绝对。
她知道恐惧是?源于什么,恐惧不可能是人生下来就有的。
恐惧会?穿过大脑,沿着行为轨迹操控身体,周遭全部失声,只剩下那唯一的声音,反复鞭笞:它?即将到?来,它?即将到?来,它?即将一点点穿透你,排挤你。
但它在哪呢?它是?从未存在过的东西,它?只会?平平无奇的割断了所有希望,让人想躲回胚胎里去。
就算离开了医院,裴冬青仍旧不肯相信。
隋燃对雷声的恐惧分明超过了她对曾芳的恐惧,她需要医生给出合理的答案。
她反复追问隋燃,问她听到?雷声的感觉,问她何时开始害怕,她从对话中追寻出蛛丝马迹,在裴志耳边不断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