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荡荡行政套房,玻璃外是85大楼,建筑光源发出冷射,穿透昏暗的房间。
明明开了灯,裴冬青依然觉得高?雄雾蒙蒙的。
房间静悄悄,行李在地板发出划擦声,隋燃钻进?了客房。
“我已经?不害怕了。
”
已经?是会燃烧的词语,它代表已经?过去,且发生。
一颗沉默、过期的橘子。
裴冬青觉得心口被拧,酸过劲后又开始发涩,她浑身干瘪着,手脚都跟着麻痛,她不知道说什么。
她好像真的回来晚了。
没人让她罚站,她却一直站在门口未动,直到?隋燃在房内打完了电话,换好衣服出门,裴冬青仍僵在那。
隋燃换了身衣服,一套最明亮的搭配。
裴冬青已看不清她的穿搭细节,管妹妹是漏了肩,还是露了背,还是那马丁靴换成了包脚踝的运动袜,总之那些黑色在她身上浅尝辄止。
“让让。
”
裴冬青觉得隋燃是在点?她。
好让她腾个位子出来,这样她可以去爱别人。
她还没有认真想过,也不敢仔细去想隋燃的埋怨。
好像当年,确实走?了就是走?了,她知道那是充满弹性的上选,优解。
她在一个空旷的远处独自行走?,无风无浪,除了间歇性的缺血缺氧,但她知道人生很快。
没有隋燃陪伴的生活,她一切尚好。
她安然无恙的,一切尚好。
裴冬青眼皮跳着,她意识到?原本触手可及的,如今逃远了的妹妹,似乎在告诉自己:不要碰她、不要规定她、不要俯视她、更不要假装很爱她。
她血液里藏不住的东西?,污秽与苟且,阴室的冷霉,即将得不到?太阳的照射,那些已被排泄掉、分摊掉的,即将会重新回到?她的身体里。
爱是多么的不牢靠,只?有亲人才模糊了这条界线,一条爱与被爱的界限,喜欢还不怕破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