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的不好。
裴冬青听到了那句回应,但她手抚过侧脸,“你的脸好烫。
”
酒精沾染过的脸颊,像是均匀烧毁的方?舟,裴冬青呼吸跟着温度一起坠亡,她又重?新吻上去,想要的救活那船里,最后一颗绿色种子?。
只是她忘记了从前都是如何吻她的。
裴冬青慌张的动?作里带着些许粗鲁,单纯的在?别人嘴里要氧气,像是救命用的,她揽住隋燃的肩膀,架着就把人从板凳上拽起来,
隋燃还像以前那么好拽。
像烟雾,快消散的烟雾。
她躬身?侧首沿路往唇瓣吻去,顺便津占耳根后那片粉色。
吻对人类来说本应该是甜的,但隋燃的反应如同?石头,把这个吻变成?咸苦味的,
这些年裴冬青吻过不少人。
秀场后面,镜头前面,八卦娱乐的前线,她在?大街上和人吻过,海边也有。
静默的吻,无声无息的吻,超过十分钟的吻。
要是追问起来她为什么要吻这么多人,裴冬青也说不出一二三四。
或许是她的洁癖在?离开东亚后变好了,裴家?的高序感在?低效率的异国轰然倒塌。
不过裴冬青认为那些东西碎的好,把她东亚精神里麻药给冲裂了。
苦悲就是苦悲,疼痛就是疼痛,那些忍耐和克己就能顺利成?为人上人吗?
自然是不能。
二十多年,她就像活在?标准的流水线里,目标是成?为合格的产品,那些教条和指责是面密不透风的墙,是她不能言语的餐桌,是面对快乐时流露难以启齿的愧疚,是母亲的歇斯底里,被入钉子?又拔不出来的童年。
她成?了父亲在?「指责」和「发癫」的中来回摇摆的节拍器,是那颗生锈废弃的螺丝。
「为什么爸爸不愿意回家??都是因为你。
」
「家?里有一件事能指望上你们?吗?」
「我生你出来时让你做这样的事的?」
「你应该去死的。
」
裴冬青在?德国拖着十几斤的行?李里暴走,在?英国毫不顾忌的蹲在?街边吃冷食,人际圈子?确实得靠皮肤但幸好她也不想追求,她和工作伙伴学会了躺平和摆烂,没人再要求她极致干净,因此她不再强迫性的洗手,道德高尚也不用在?虚与伪装,自私感逐渐被放大。
所以她不在?乎和谁恋爱,反正她的恋爱都不会维持三个月以上。
她被差异文化所协迫,彻底来了次大换血。
可就算裴冬青投胎换骨,可血脉仍旧秉承东方?人的吃苦耐劳,毫不费力的拿下了这九年时装周劳模称号。
裴冬青认为爱比恨拥有更多危险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