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袜子。
裴冬青瞧着,叹了口气。
她起身,走到隋燃身边蹲下去。
隋燃正闭着眼,憋着气,用倔强沉默捍卫她的尊严,誓死不和裴冬青说话。
裴冬青伸手摸摸她头,温柔说:“没事,床单我帮你洗。
”
“很脏。
”
都是血,隋燃自己看了都要捏鼻子,不是血腥,是酸涩的血腥,这是从人身体里滑落的血,怎么可能干净。
“我帮你找裤子。
”裴冬青打开隋燃的衣橱,找了她最爱的睡裤,转头递给妹妹,“一会我教你如何用卫生巾。
”
20年代初的侧翼卫生巾,很难受,在冬天也像个蒸笼。
裴冬青带着她走进卫生间,找了条短裤,演示给她看。
隋燃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直视自己的内.裤被人捧在手里。
裴冬青却不以为然,贴好了便递到隋燃手里,“你贴一次我看看。
”
怎么还要演示?
隋燃咬着嘴唇,拿过短裤,学着裴冬青的样子认真贴好,随后特意举到人眼前,得意说:“聪明吧。
”
“学习也这么聪明就好了。
”
裴冬青点点头,“行了,换上,把脏了裤子给我,我帮你洗干净。
”
“很脏。
”
这是隋燃第二次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月经就像是临界点。
忽然之间她就不希望裴冬青为她做什么了,仿佛对方手把手拿肥皂去碰触自己的血,会让人羞耻的钻进地底下。
她现在变成了大人。
她要和裴冬青划出楚河汉界,
“水很凉,你要自己洗吗?”裴冬青问。
隋燃站立着,平行视线只能看到裴冬青的耳朵。
裴冬青耳朵上有颗很小很小痣,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到。
隋燃经常盯着她的耳朵看,所以认得那颗小痣。
裴冬青穿了一套棉麻睡衣,淡青色的日本货。
她素净的和那颗小痣一样,身体因为双腿而挺拔,抱在胸前的手腕细嫩。
她好看。
“还是你洗。
”隋燃摇头。
“那就脱下来给我。
”裴冬青眨眼,绕开妹妹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