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天山雪翠过于复杂,这茶的来头如此大,每年又只有雪后才能采摘一点儿。
”
“太阳一出,这茶就跟着雾一样消散了。
便特意取名叫做雪中雾,倒是显得更贴切一些。
”
“这名儿取得倒是相得益彰。
”
箫煜低下头,将茶盏拿捏在掌心中,倒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荣贵妃,捧着茶盏却又故意道:“说起这茶,嫔妾倒是想起灵云山。
”
她目光瞧着远处,眼神看着窗外结了冰的屋檐。
细长的冰溜子挂在青石檐角下,拳头大小的油纸灯笼随着风微微晃动。
“这灵云山的山峰是最高的,也是最陡峭的。
”
“京都一场大雪,下到了灵云山,山中上下的状况……”荣贵妃低下头,微微叹息:“也不知太后娘娘在那儿过的如何。
”
室内仿若是瞬间就变得安静下来,连着空气都仿若凝固了。
针落声清晰可闻。
荣贵妃自从那句话落下后,就一直不敢抬头。
她站在原处,甚至是不敢去看万岁爷的眼睛。
不知等了多久,软塌上的人才动了。
执着茶盏的手悠闲的把玩着茶盏,箫煜轻垂下眼眸,叫人察觉不出面上的神色。
“如何就想起太后来?”
荣贵妃听到那道声响,心中不安的情绪越发的不安。
她不敢表露,只是试探道:“这么多年都没有太后娘娘的消息,嫔妾只是想着,再过几日就要过年,太后娘娘她一人独自在……”
话音还未落下,一只茶盏就对着紫檀桌上一落。
珐琅七彩的百花茶盏,顷刻间成了碎片。
温热的茶水顺着茶渍流满了整张桌子。
而万岁爷面上不显,一双眼睛却是带着薄怒。
“嫔妾该死。
”荣贵妃连忙跪了下来,身后的嬷嬷瞧见立即跟着跪下。
一时之间,屋内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朕曾说过,有些事不可提。
”箫煜从椅子上站起,眼眸落在荣贵妃身上时。
眼神冰冷,瞧不出半点儿情绪:“荣贵妃,朕不喜欢试探。
”
“嫔妾该死!”荣贵妃脸色越发煞白,跪在地上低着头,姿态极其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