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那样对杜承毅说话呢。
正想着,门冬的手机振动起来。
门冬拿过手机一看,发现了两个未接来电。
一个,是刘守宗的,一个,是杜承毅的。
杜承毅的是最新未接电话。
门冬攥着手机,犹豫了良晌,给杜承毅回了电话。
他拨出去,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
只不过,接起来后,却没人说话。
电话两头,都非常短暂地安静了一分钟。
门冬说:“您好。
杜先生。
”
“嗯。
”
“刚刚,我爸爸打了您,”门冬说,“对不起。
希望您不要跟我爸爸生气。
”
杜承毅没有回他。
“还有,”门冬小声道,“我也不该那样说您的。
对不起。
”
“门冬。
”杜承毅说,“你一直怪我强迫你,是吗。
”
门冬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没有。
是以前,怪。
”
电话那边的呼吸声变得有些重。
过了一会儿,杜承毅说:“我只强迫过你。
冬冬。
”
“以后……”杜承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隐约有些不稳,“不会再欺负你了。
”
那似有若无的颤抖的声音像弦音,荡进了门冬的心里。
“您、您早就没欺负我了。
刚刚是我太害怕了,才那样说您的。
”门冬的声音轻缓下去,变小了些,“还有,我也不讨厌您。
”
“是吗?”
床边书桌的桌角并不锐利。
门冬的脸上浮起了热度。
他摩挲着那小小尖尖的木桌角。
润硬的锥,沉闷地任他搓揉捏扁。
门冬感觉自己喉咙涩涩的,话都快要说不出口,有些艰难地慢慢答:“嗯。
是的。
”
两人忽然谁都没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杜承毅倏地说:“明天,我来跟你爸爸谈。
”
“谈、谈什么?”门冬一愣。
“谈我们的事。
”
伴随着阵阵鼓噪般的心跳声,门冬本就漂浮不定的心更是晃悠悠地悬升了起来。
他听着杜承毅低沉的声音,磕磕巴巴道:“我、我们?我们的什么事?”
杜承毅说:“我只有你。
”
“以后,也只会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