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的动作倒是一贯很利索,江晚芙去了趟福安堂,和陆老夫人商议了一下侄子平哥儿的满月宴的事情,等她回来的时候,花房已经送了五六盆甘菊来了,虽是秋冬,但花房是设了暖房的,倒是养得嫩绿的,叶片小巧,虽比不得梅兰竹菊之类的高雅,也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美。
“这两盆放内室。
”江晚芙指了指,一一做了安排,“这两盆送去世子的书房……”
惠娘自是一一应了,安排下人去做事。
过了会儿,就端了安胎的汤药来给她喝了,苦得很,不过江晚芙倒是习惯了,捏着鼻子灌下去,再喝一碗糖渍桂花蜜泡的水,把那苦味压下去。
红蕖带了姚晗过来,小孩儿乖乖把课业拿给她检查,江晚芙就叫惠娘把他抱上罗汉床,拿了汤婆子给他暖脚,顺便问了红蕖,“……晗哥儿今年没生冻疮吧?”
红蕖一一答了,道,“没有,奴婢每晚都检查的。
先前吴大夫开的药,也一直用着呢。
”
“那就好。
”江晚芙点点头,不再问什么。
其实姚晗的课业也用不上她检查,陆则给姚晗聘的新夫子虽性子高傲了些,但倒是很尽责,态度上也是一副“我既拿了束??,就会好好教”,江晚芙倒是很放心,略翻一翻,就放下了。
姚晗现下还是不大说话,惠娘拿了杏仁芝麻酥糖给他吃,他还伸手给江晚芙递,说话言简意赅的,“婶娘吃。
”
江晚芙冲他笑,伸手揉了揉小孩儿的脸,觉得很是贴心。
她虽说当初留下姚晗养,一是因为陆则的缘故,二是自己看了姚晗那样也心软。
但说到底,感情是一点点培养出来的,这孩子也是真心拿她当婶娘、当亲人。
“婶娘不吃。
”江晚芙抿唇笑着解释,“这里面加了杏仁,婶娘怀着孩子,不能多吃。
晗哥儿自己吃吧。
”
姚晗点点头,将手收了回去。
他盯着江晚芙的肚子,眼睛乌黑的,一脸认真地问,“弟弟什么时候能出来?我能带他玩么?”
江晚芙笑着道,“也不一定是弟弟,是妹妹也说不定。
最少也还要五个多月呢……”
四五个月对小孩子来说,还是很长。
姚晗也只遗憾地点点头,他是希望婶娘最好生一个弟弟,他私下听见那些婆子说,婶娘这一胎要是儿子,就能轻松些。
妹妹虽然也很好,但他还是希望婶娘轻松些,那他就还是更喜欢弟弟好了。
姚晗这些小孩儿心思,江晚芙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一胎最好是个小郎君,陆家嫡支缺子嗣,陆则也需要一个儿子,来安定人心。
底下人议论的也有,尤其是大嫂裴氏生了平哥儿后,都是儿媳妇,又是前后进门,总是难免生出些比较。
但她也劝自己平常心,不去在意那些说辞。
对她而言,儿子或是女儿,都是好的,没有哪个胜过哪个。
说了会儿话,就到了姚晗去前院跟武师傅习武的时辰了,红蕖进屋来,领着姚晗出去了。
江晚芙拿了笸箩和绣棚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