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里,虽有仆妇端水进出,却仍是悄无声息。
陆则就站在床榻边,垂眸注视着太子。
他虽喊太子一声“表哥”,但在他心里,刘兆除了会投胎,当真没有半点值得旁人追随效忠的地方。
他再没见过比他更蠢的人。
这样的人,竟然是大梁未来的国君。
如果说,他从前只是看不上刘兆这个人,但看在母亲的份上,他不至于对他厌恶至此,至多无视便是了。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对他的那种厌恶,竟深入骨髓,偶尔在宫中见他,戾气和杀意,总是从心底缓缓升起,久久不得散去。
今日更是如此,陆则站在床榻边,没有言语,也没有动作。
李毅亦站在床边,手不自觉扣在腰侧刀柄之上,习武之人的敏锐,让他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正当他紧绷着身子的时候。
昏死许久的刘兆,醒了。
他睁开眼,先看见床榻边的陆则,下意识被他的眼神骇到,整个人朝后一缩,头撞在床头的横栏上,头昏脑涨,几欲痛裂,眼前顿时天旋地转,“呕”地一声,吐了自己一身。
酒糟和肉糜腐烂的恶臭,顿时弥漫开来。
刘兆自己也被恶心得不行,顾不上其他,虚弱无力道,“孤头晕……”
李毅皱眉上前,屈膝跪在床边,“殿下……”
刘兆却压根顾不上理他,李毅只得叫太医进来,太医匆匆被叫来,早就吓得半死,自然不敢怠慢,忍着恶心,一阵望闻问切,在刘兆“孤头晕”的嚷嚷声中,道,“殿下乃钝物击打,导致的脑络淤阻,头晕欲呕是正常反应,臣建议服用化瘀汤,辅以针灸。
”
短短几句话,刘兆又吐了一回,吓得那御医双腿直颤,被他赶出去熬那劳什子化瘀汤去了。
刘兆折腾的时候,陆则就不远不近站着,也没开口,神色淡漠,犹如看着什么跳梁小丑,待他安静下来,陆则才抬眼看向屋外,微微颔首。
高思云见他点头,忙领了群?仁探?门,先给太子磕了头,才恭敬道,“陛下得知殿下遇袭,震怒忧惧,命奴才迎殿下回宫。
”说着,又转身跪向陆则,道,“陛下听闻世子也在,请世子护送殿下入宫。
”
刘兆这下不折腾了,听得眼皮一跳,怎么会闹到父皇那里去?
但他的意愿,显然已经不重要了,太子身份再尊贵,也越不过皇帝。
高思云说罢,立即请太子下榻,刘兆磨磨蹭蹭,朝自己的?仁淌沽撕眉父鲅凵?,见